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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韫珠一时语塞,眨巴着眼睛,满脸无辜。
裴淮捏了捏女子鼻尖,叹道:“朕只是想对你更好些罢了。”
“皇上已然待妾身很好了。”沈韫珠立马裹着锦被凑过去,小声撒娇,“更何况,妾身也不想那么惹眼。”
见裴淮沉默了好一会儿,沈韫珠便轻轻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
裴淮瞥了眼自个儿的衣袖,又看向沈韫珠的眼睛,终于还是点头应允。
半晌,裴淮却又转而问起:
“除却方容华之外,你同梁婕妤关系也不错?”
沈韫珠轻“嗯”了一声,“梁姐姐待妾身很亲近。”
话甫一出口,沈韫珠忽然间想起上次吃酒的惨痛教训,不由警惕地疑道:
“皇上问这个做什么?”
后来同梁婕妤熟络之后,沈韫珠渐渐摸清了梁婕妤的脾气秉性。
这才总算想明白,原来当时自从她供出是和梁婕妤在一处,裴淮就知道她们没做什么规矩事儿。那日之事,完全是她不打自招了。
裴淮淡淡一笑,手掌轻抚着沈韫珠后背,解释道:
“过几日晋位会捎上她一起,就当是朕替你做个人情。”
“既然珠珠喜欢细水长流,那朕陪你慢慢来便是。”
裴淮垂眸看向沈韫珠眼中,语气郑重。爱怜之情涨满心口,似乎都快溢出来。
“你就只管安心养病。朕会为你把前路铺好,只等你愿意走向朕。”
见沈韫珠眸光微闪,似有触动,裴淮牵起唇角,徐徐补充道:
“但珠珠也别让朕等太久了。”
无心之语落在有心之人耳中,听上去便格外意味深长些。
沈韫珠心虚地垂下眼帘,嘴里却是笑晏晏地应承下来:
“妾知道了。”
“皇上,”沈韫珠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轻声开口道,“妾身还有一事。”
“珠珠想说什么?”
裴淮云淡风轻地问道,仿佛是察觉到了沈韫珠的踌躇,不想令她太有压力。
沈韫珠权衡半晌,终究还是听凭心意地说道:
“妾身以为,中秋宴上的事,并非意外。”
裴淮剑眉微挑,沉声问道:“此话怎讲?”
沈韫珠咬了咬唇,没有说出实情,只是若有似无地提醒道:
“那日宜妃娘娘同妾身说了些话儿,妾身如今想来,总觉着她好像提前知道什么。”
这话没头没尾的,听着像是捕风捉影,变着法儿告状似的。思及裴淮在正事上素来是个苛细严谨的性子,沈韫珠心中不禁浮出些隐忧。
裴淮伸手将沈韫珠揽入怀中,低声道:
“你放心,朕心中有数。”
沈韫珠见裴淮并未否认,心下微松,明白裴淮定是也怀疑到宜妃身上了。
裴淮抚摸着女子披散在身后的柔顺青丝,幽幽说道:
“杨家的确有些不太对劲。”
沈韫珠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惊讶。
“皇上何出此言?”
裴淮眸光深邃,缓缓说道:
“杨太傅这些年暗中培植了不少势力,朕早就有所察觉。”
沈韫珠心中一凛,没想到裴淮对此了如指掌,竟还能如此泰然自若。
裴淮如此容忍杨家,那这宜妃,岂非一时半会儿还动不得?
沈韫珠眉心微蹙,倒有些犯了难,不禁悄悄觑了裴淮一眼。若她拂逆了裴淮的心意,裴淮还会是如今这般温和态度吗?
裴淮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眉峰微微上挑,好笑地问道:
“珠珠这副模样儿……是又在编排朕什么?”
沈韫珠眼眸一眨,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皇上偏袒宜妃娘娘。”
裴淮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不由忍着笑哄人,“朕只是想更有把握些,并非想纵容他们放肆,珠珠不必吃味。”
沈韫珠面上一热,却也没法儿解释,只能任由裴淮促狭地打趣她。
“珠珠,”裴淮敛起笑意轻唤一声,握着女子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朕永远都是偏向你的。”
沈韫珠抬起头,对上裴淮深邃的眸子,感受着指尖下传来坚定有力的跳动,一颗心仿佛也跟着沉静下来。
刹那间,沈韫珠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与裴淮虽非同舟之人,但于杨家一事上,或许未尝不能共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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