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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梁萧家那群草包愈发不知天高地厚了,竟敢在大周边境频频异动。”
裴淮语气淡淡,却透着一股浓烈的肃杀。
“简直是不知所谓。”
沈韫珠暗自垂下眼睫,心道莫非是萧廉受了西岐人挑唆,觉得自个儿又能同裴淮斗一斗了?
瞥见沈韫珠面色沉凝,裴淮握住她的手,温声安慰道:
“珠珠放心,朕已命聂钧连夜启程,许是明后日便能赶回边关。”
“聂将军骁勇善战,想来定是万无一失。”
沈韫珠轻笑着附和,心中暗自盘算片刻,状似忧心地问道:
“那您不会御驾亲征罢?”
“应当不会。”裴淮沉吟道,“镇北王已死,南梁如今已无可用之才。有聂钧在,足以保大周无虞。”
沈韫珠心思一转,明里称赞裴淮,实则暗中留心试探道:
“镇北王再如何英勇,却也不是皇上的敌手。回头皇上若空了,可否给妾身讲讲,当年是如何将镇北王斩于马下的?”
沈韫珠笑语盈盈,心中却仿若刀割。
裴淮与沈韫珠一同躺在榻上,闻言心里虽很受用,却也只能摇头道:
“那恐怕要令珠珠失望了。”
“这是为何?”
沈韫珠悄悄抬手掩住双唇,眼眶泛起潮湿。
“朕没杀沈铎。”
裴淮低叹一声,抬手从身后搂住沈韫珠,惋惜道:
“许是他自知大势已去,在朕破城之前,便已然自刎殉国了。朕入城之时,只在中军营帐里寻到了他的尸身。”
“原来如此。”
沈韫珠无声惨笑,合眸掩去眼底的失望与苦涩。
她本该满腔愤恨地痛骂萧氏父子,此时却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悲哀与无力。
原来,当年之事的确另有隐情,是她错怨了裴淮。
第49章玉烛调和
正月二十,天子开印。
新岁传入后宫的第一道旨意,便是晋封沈韫珠为昭仪。
姜德兴传来信儿时,沈韫珠正坐在翠微宫中,同方岚和梁似玉打叶子牌。
方岚执起手旁的琉璃盏,浅抿了一口酪浆,朝沈韫珠笑道:
“恭喜妹妹了。”
沈韫珠方欲颔首回应,却见梁似玉眼也不抬,便直截了当地道:
“姜总管行行好儿,回去可千万别说娴昭仪在和我们斗牌。”
“回头教皇上知道了,又要横挑鼻子竖挑眼,怪本宫带坏了娴昭仪。”
梁似玉哼了一声,话虽这么说,语气却像满不在乎似的。
方岚闻言不由莞尔,登时指了指梁似玉脸颊,打趣道:
“瞧你这嘴皮子厉害的,怨不得皇上要担心。”
娘娘们笑闹起来,饶是姜德兴这样的人精也插不进话儿去。
方岚和梁似玉一唱一和,明里暗里点皇上偏宠沈韫珠,羞得沈韫珠耳尖泛红。
瞧见同病相怜的姜德兴,沈韫珠轻咳一声,岔过话头说道:
“还请姜公公往御前带句话儿,就说本宫回头亲自去跟皇上谢恩。”
“多谢娴主子。”
姜德兴顿时眉开眼笑,心道还是娴昭仪体贴。
“有您这句话在,奴才可就好回去交差了。”
“奴才便不打扰诸位娘娘雅兴了,”姜德兴笑容可掬地躬身道,“奴才告退。”
梁似玉掐算着点数,信手翻开一张三十万贯亮在台面上,这才顾得上与众人说笑:
“我瞧娴妹妹气色好了不少,看来行宫里那些汤泉的确养人。”
沈韫珠抬起手背,贴了贴自个儿桃花似的的面颊,浅笑道:
“那边儿确实暖和不少,在外头也感觉没那么冷了。”
方岚抬眸打量了眼沈韫珠,明了她许是不适应燕都的寒冬。
“妹妹既然身子见好,何不把那些宫务接过手去,皆由你自个儿管着?省得成日里还得指望我,去给你们料理这些啰嗦事儿。”方岚掩唇笑道。
沈韫珠登时扬起柳眉,话里有话地揶揄道:
“什么你啊我啊的,姐姐如今是春风得意,倒要与我们割席子了不成?”
梁似玉向来不是个心思重、爱琢磨的。闻言也没听出这“春风得意”有什么不对劲儿来,光顾着点算牌面去了。
方岚同沈韫珠对视一眼,不由被沈韫珠眼里的狡黠逗乐了。
“果真是冤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