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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
沈韫珠感觉腰间发痒,忙拍开裴淮的手,“别打扰妾身给孩儿取名。”
“好好好,娘娘请。”
裴淮见好就收,抱臂环在身前,靠在龙椅上等着沈韫珠。
沈韫珠略想了想,很快便在一溜儿字下面写了个“珩”,而后又在旁边提了个“璟”。
裴淮垂眸看着,忽而笑道:
“都是好名儿,只是意思上还差些。”
沈韫珠攥着笔苦思冥想,闻言顿时不服气地挑眉道:
“不知皇上有何高见?”
裴淮唇角微勾,覆上沈韫珠的手背,引着她在纸面上书就一个“玠”字。
沈韫珠在心中默念了几遍,不禁眉心一跳。
圭六尺二寸谓之玠*,为帝王祭天所执礼器。
寻常人家便罢了,帝王家的孩子用这么个名儿,总觉得他父皇别有深意。
沈韫珠放下笔,试图婉言谢绝:
“这‘玠’字会不会太大了些?皇儿怕是会压不住。”
裴淮从身后拥住沈韫珠,轻描淡写地说道:
“朕的嫡长子,取什么名儿压不住?”
人言皆道,情正浓时的山盟海誓如何能作数?
沈韫珠也没信裴淮,只半开玩笑地说道:
“皇上将妾身捧得这样高,是想瞧瞧妾身日后跌得有多重?”
沈韫珠抚着小腹,心里哂道:
算了,随裴淮怎么说罢。
说不定自个儿怀的是个公主,压根不用瞎操心这些事。
“珠珠这是在怪朕只会耍嘴上功夫?”
裴淮垂拢眼睫,恰好遮住了眸底的幽深晦暗,默默道:
“朕是当真想娶‘你’的。”
沈韫珠听罢只觉得哪里怪怪的,一时间不曾想通,裴淮语气中强调的不是“娶”,而是“你”。
裴淮想娶的,不是苏云珠,而是真正的她。
沈韫珠只觉得身旁一空,侧眸便看见裴淮忽然站起身来。
“皇上……”
沈韫珠下意识地想跟着起身,却被裴淮轻按着肩膀坐回去。
“你且等等。”
裴淮撂下这么一句,便转身走向锦裀绣屏后。
沈韫珠不明所以地等在原地,指尖不由紧张地搓着裙边儿。
没让沈韫珠等很久,裴淮很快便拿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裴淮将手中的锦盒推到沈韫珠面前,示意沈韫珠收下。
沈韫珠按捺着心头惴惴,将那个四四方方的锦盒捧在怀里。
落到手中沉甸甸的份量,令沈韫珠微微一怔,心下忽然冒出了个念头。
沈韫珠讶然地看向裴淮,嗫嚅道:
“皇上,这是……凤印?”
裴淮颔首印证了沈韫珠的猜测,末了又欲盖弥彰地道:
“收着罢,省得你成天冤枉朕花言巧语。”
沈韫珠闻言垂下眼帘,没有作声,只是默默抱紧了怀里装着凤印的锦盒。
-
数日后,重华宫。
青婵在殿外仔细检查着尚功局送来的艾草香袋,忽然听见沈韫珠在里面轻声唤人。
青婵放下香袋,匆匆挑帘进去,笑盈盈地说道:
“奴婢本想着等会儿再进来回禀,却不想娘娘已经醒了。”
沈韫珠倦倦地打着呵欠,委顿在榻上,抬眼问道:
“方才外面是什么动静?”
青婵在银盆中净了手,这才过来解释:
“今儿个是四月三十,按宫中的规矩是要安挂五毒挂屏。”
“奴婢特意命他们轻声些,却还是吵着娘娘了?”
青婵蹙了蹙眉,替沈韫珠在腰后垫上软枕。
沈韫珠“唔”了一声,慢慢坐起身来。
“倒也不怨他们,本宫近来是忒贪睡了。”
青婵刚要笑着宽慰,却见画柳进来,指着妆台那边磕磕绊绊地道:
“那那那……那东西怎么在重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