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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说妾身这胎怀相极好,应当不妨事。”
沈韫珠不禁蹙眉劝道:
“况且去岁生了水患就没办成,怎好因为妾身的缘故又耽搁一年?”
思及沈韫珠两年都没去成,裴淮只当她是想去围场转转,便琢磨道:
“这孩子约莫是要在腊月里降生,到时再等你养养身子……”
“那便来年三四月时办场春狩,如此便两全其美了。”
沈韫珠一想,觉得这主意倒还不错,便轻轻颔首应下,片刻后,又道:
“皇上今晚要留下来陪妾身吗?”
裴淮失笑,见沈韫珠是倦了,便一面替沈韫珠铺床,一面扬眉问道:
“珠珠这是说的哪里话?朕不陪珠珠还能去哪儿?”
“妾身只是怕夜里打扰皇上歇息。”
沈韫珠抱着肚子跪坐在榻里,等着男人用薄衾裹住她。
“皇上。”
沈韫珠忽然有些难为情,悄声问道:
“您……您要妾身服侍吗?”
裴淮站在榻前愣了一下,不由垂眸看向沈韫珠,见她羞臊地别开眼,这才确信自个儿没领会错意思。
“御医说妾身近来可以侍奉,等入冬后就不行了。”沈韫珠嗫嚅道。
裴淮也问过御医,知道这事儿虽可以做,却是尽量能免则免。
“不成,朕怕伤着咱们的小公主。”裴淮立马摇头,断然拒绝道。
见裴淮尚不愿接受自个儿怀的是男胎,沈韫珠默默提醒道:
“……御医说,妾身这胎多半是皇子。”
“都还没生出来,这谁能说得准?万一就是闺女呢。”裴淮偏不信邪地说道。
沈韫珠无奈轻笑,只能随他去了。
当两人静静躺下后,裴淮忽然想到,沈韫珠主动提这个,该不会是沈韫珠想他了罢?
裴淮不禁拢着女子双肩,欲言又止地问道:
“珠珠……你是想要吗?”
裴淮寻思着若沈韫珠想要,他倒可以用别的法子伺候沈韫珠,总不能让这女子不痛快地忍着。
“不是!”
沈韫珠闻言,“噌”地一下脸色通红,慌不择路地说出了真心话:
“妾身只是不想让您去找旁人。”
裴淮哭笑不得,忍不住在女子后颈处轻咬了一口。
“朕什么时候说过要找旁人了?”
若不是母后叮嘱过,女儿家在孕中心思重,让他千万小心陪着,裴淮简直要被这没来由的疑神疑鬼气个好歹。
“朕只要珠珠。”裴淮坚定地表明道。
沈韫珠被哄得开心,不由悄悄抿唇轻笑,乖乖靠在裴淮怀中,准备安然入眠。
然而果真是因为怀了孩子的缘故,沈韫珠一到后半夜就会觉得腹中空空。不起来吃些东西,便怎么也睡不着觉。
裴淮察觉到沈韫珠似乎辗转难眠,心里一紧,赶忙询问道:
“珠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坦?”
见裴淮神情紧张,沈韫珠忙不好意思地道:
“妾身无事,只是夜里有些饿了。”
早在半个月前,沈韫珠便添了这夜里要吃些东西垫垫的习惯。
重华宫的宫人已经知道要随时备上吃食,此刻听说沈韫珠饿了,立马就去膳房里端来了温热的点心和滋补粥。
裴淮坐在榻边,亲自服侍沈韫珠喝了小半碗粥,又掰开点心喂了她两块。
直到沈韫珠说饱了,裴淮这才叫上夜的宫人进来将东西撤下去。
见裴淮面带倦容,沈韫珠知道裴淮在外面远比她累上许多,不由愧疚地道:
“妾身对不住您……”
裴淮轻轻将食指点在沈韫珠唇上,问道:
“这些日子你都是这么过来的?”
看见沈韫珠有些躲闪的目光,裴淮眼中尽是疼惜。
“是朕混账,将你一个人留在宫里,苦了你了。”
许是夜深人静之时更加多愁善感些。听罢裴淮的话,沈韫珠声音中倏然染了几分哽咽,埋怨道:
“您干嘛总是这样?妾身从前都没这么娇气的,全让您宠惯坏了。”
裴淮听着沈韫珠的哭声何尝不心如刀绞,却并没有制止,只是轻柔地抚着沈韫珠的背,叫她痛快地发泄出来。
沈韫珠哭着哭着却猛然停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由得担心会不会惹裴淮心烦。
沈韫珠攥紧了裴淮的衣襟又松开,红着眼眶怯怯地离开了裴淮的怀抱。
见沈韫珠小心翼翼的模样,裴淮更是不知道怎么疼她才好。
连忙温柔地圈住沈韫珠,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哄道:
“都是朕不好。朕答应你就生这一个,往后咱们再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