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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见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餍足。
暖香氤氲,一室安谧。
小皇子仍在睡梦中,还轻轻砸巴了下小嘴,对他爹做的恶劣事儿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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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韫珠坐好月子,重华宫里也终于能迎接外客。
这日,秦婉烟携着昭宁公主前来探望。
彼时,沈韫珠正坐在软榻边上,逗弄着摇篮里的小皇子。
沈韫珠见了秦婉烟,差点儿要起身行礼,却见秦婉烟先福身道:
“皇贵妃安。”
沈韫珠这才想起来自己如今已是皇贵妃,又赶忙笑着起身迎接,请秦婉烟上座。
目光落在摇篮中的婴孩身上,秦婉烟满眼透着喜爱,温声笑道:
“小皇子果真生得极好。”
昭宁公主年幼,正是见什么都新奇的年纪,伸着小脑袋往摇篮里瞧,朝沈韫珠问道:
“娴娘娘,我可以摸摸他吗?”
“璎儿,弟弟还小,可不许乱碰。”秦婉烟轻轻拉住昭宁的手,柔声教导道。
昭宁公主闻言,只得乖乖地收回手,眼睛却依旧好奇地盯着摇篮里的小皇子。
沈韫珠见状,便吩咐奶娘将小皇子抱到昭宁公主面前,笑道:
“不妨事,昭宁好奇,便让她摸摸罢。”
秦婉烟点点头,叮嘱昭宁千万要当心一些。
昭宁公主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小皇子的脸颊。
小皇子忽然挥动起胳膊,竟朝着昭宁咯咯笑了起来。
趁着昭宁在和小皇子说话儿,秦婉烟也同沈韫珠聊了些昭宁小时候的趣事。
没过多久,等裴淮下朝回来,瞧见的正是这温馨融洽的一幕。
炕桌旁只能坐下两人,沈韫珠和秦婉烟都想起身让座,最后还是秦婉烟快了一步。
“妾身见过皇上。”
裴淮大步走来,也是将沈韫珠摁回去坐着,这才看向秦婉烟道:
“秦妃来了?”
“妾身听闻皇贵妃出月,特地带昭宁过来瞧瞧小皇子。”秦婉烟福身回道。
裴淮点点头,命人搬绣墩儿来请秦婉烟落座。
昭宁公主扑到裴淮身前,知道当着外人的面不能唤错,仍软声道:
“父皇。”
裴淮顿时眉笑眼开,摸了摸昭宁的头,真恨不得自己也能有个亲生女儿。
秦婉烟过来也有一会儿了,此时见裴淮前来陪伴沈韫珠,便想带着昭宁回去。
裴淮却忽然开口道:
“先不急,朕还有事同你讲。”
沈韫珠闻言,听出裴淮这是有正事要谈,便对身旁的乳母使了个眼色。
乳母会意,立马抱着小皇子退了下去。秦妃的宫人见状,也将昭宁公主领出内殿。
沈韫珠不知裴淮要说什么事,不禁开口询问道:
“妾身可要先下去?”
“坐着罢。”裴淮失笑道,“这里是重华宫,哪有把主人赶出去的道理?”
见裴淮还有心思顽笑,秦婉烟默默松了口气,想来应当不是什么要紧事。
待屋内只剩下三人,裴淮这才放下茶盏,看向秦婉烟道:
“之前珠珠身子不方便,有劳皇嫂替朕照应后宫。”
“皇上言重了。”
秦婉烟忙想起身行礼,却被裴淮挥止。
“眼下又没有外人在,皇嫂不必多礼。”
秦婉烟感激地说道:
“皇上替王爷平反,对妾身和昭宁恩重如山。妾身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又何足挂齿?妾身只盼着能有机会,替皇上和娘娘分忧一二。”
自从杨家倒台后,裴淮立马命人翻出当年永王旧案,且在三月前已替永王平冤昭雪。
“朕正想同皇嫂说起此事。”
裴淮说道:
“当日替皇兄平反之时,因着珠珠尚未生产,朕便没有送皇嫂和昭宁回王府。”
“如今珠珠已出了月子,朕想着是时候该择日册您为永王妃,并将昭宁归还皇兄膝下。”
“这如何使得?”
能为永王平反秦婉烟已经心满意足,从未指望过有朝一日,还能让昭宁认回永王之女的身份。
“此事若令世人知晓,恐怕会妄加揣测,于皇上圣名有碍……”秦婉烟蹙眉道。
裴淮虽是大义,但曾将寡嫂养在宫中,难免会被有心之人议论纷纷。
“虚名而已。”
裴淮摆了摆手,淡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