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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没走几步,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自闻玳玳与他相认后,但凡尉迟千澈颐气指使谢少昂干活,闻玳玳要么骂两句,要么去推搡尉迟千澈两下,威胁尉迟千澈去干。
浑身是胆的肆无忌惮一旦开了豁口,就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
特别是上次尉迟千澈被闻玳玳辱骂之后,实在忍无可忍给了她一耳光。
现在的师徒二人的关系,势如彍(guo)弩、矛盾重重,稍有不慎闻玳玳真能犯下逆天大
罪。
谢少昂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相反,尉迟千澈倒是对这个徒弟依旧不设防,反而越纵越没边。或许是上次忍不住动手第一次打了徒弟的关系,心中带了千疚万愧。偶被徒弟骂两句,推搡三四下,权当还那自责歉疚,与隐瞒身份的负罪感。不吭不动,就任徒弟发泄。
仿佛闻玳玳解了气,身为师父,也能身心舒坦点。
本末倒置的师徒相处方式,让谢少昂恐惧,生怕再这么下去,总有一人会彻底不正常。
身为唯一能和稀泥的人,谢少昂表示演的很头疼,快要分裂了。
还是确定一下为妙,万一自己前脚刚走,闻玳玳装睡又憋屈点什么离经叛道的大招。
听背后小心翼翼踩着枯草碎石的沙沙声,闻玳玳赶紧闭上眼,手指下垂,以最自然放的松姿势、无辜可怜的模样,伪装自己内心早已波涛翻涌的悲喜。
安安静静,睡的如以往般柔美,从小水水润润到大的脸颊,仍旧那么容易让人想捏一把。
谢少昂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就这么不经意间的停留。
你是打算天黑再捉?
谢少昂瞬时回神,眨眼汗流浃背,匆匆出了屋子。
与方才同样的沙沙声。
谢少昂出去了,来确定自己是否真睡假睡的人就只剩下了..
闻玳玳自省方才下的结论太唐突,太过匪夷所思,惊世骇俗,主观臆断,总不能凭着一个无比自然吃自己剩饭的举动,来推断草莽兄就是。
那草莽兄突然想吃河鱼是什么意思?
饱腹感极强的饼与肉干还塞不满胃?
要知道闻玳玳的确是对海鲜过敏,但她过敏的选择性也很奇葩,新鲜的河鱼反而无事,但若是腌制、晾干,那就跟海中之物也没什么区别了。
说起碰巧。
就不得不回忆起自被草莽兄掳来营寨之后,那些时日的吃食了。
或许平日因为蛊虫的关系,而她警惕心重又担心被对方下毒,所以往常都是与草莽兄同吃一盘菜,同饮一壶茶,菜色清汤寡水,荤菜少的可怜,更别提会出现牛羊肉,海鲜,菌类,谈不上过敏与不过敏的东西。
表面看起来,的的确确是合理避开所有令她身体不适的食物。
眼下,闻玳玳一面承受着草莽兄将厚重的大氅给她盖好,熟悉的跟掖被角似的手法,一面快要喘不上气了。
从前在营寨,迷迷糊糊印象中,草莽兄也给自己掖过几次被角,但她都当是监视,生怕自己听到什么,其实最后熄了灯,什么也没有。
提防过、忌惮过,就是唯独没与日思夜想的那个人重合过。
如今,她让草莽兄一个吃剩饭的自然举动,当年清风劲节的谢少昂甘心被驱使的俯首贴耳给破了防。
四个月以来,细细密密的相处细节,开始收不住的泛滥成灾。
大大超乎闻玳玳掌控外的越想简直越恐怖。
尉迟千澈。
女人男人?
相处两世都没察觉的毛骨悚然。
一个没控制好的惊骇哆嗦。
正在给闻玳玳整理厚氅的尉迟千澈手停了。
要糟!
汗都不敢出。
那双藏在厚重斗篷下的小手紧紧攥着,显得局促不安。灵机一动间,她故意装作很冷,将头缩进尉迟千澈那厚实的斗篷里,试图借此完全遮住自己的整张脸,不让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绪有丝毫泄露的机会。
但凡牵扯到闻玳玳的事,他从不怀疑。
天寒地冻的,闻玳玳又大病初愈,难免体虚。
但厚重的大氅一共三件,谢少昂穿了一件出去了,剩余两件全都盖在了闻玳玳身上。
尉迟千澈琢么琢么,思忖了下。
闻玳玳听着他去包袱里翻个什么东西,重新走回来,坐到床边,然后慎之又慎的依靠到闻玳玳背间。
闻玳玳:.。
看书拿她做靠垫?
她对自己方才的疑虑,有点不确定了。
骂了他那么多,还敢靠近自己?
这趟远门,两人就一直不对付。
特别被警告死了妄图逃走的心,她直接恼羞成怒作天作地。
但有一点想不通,抛开其他,草莽兄为何越来越不还手骂不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