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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一切,潮湿而治愈。
都说法喜寺求姻缘很管用,楚北翎打算试一试,
如果他和邢禹还有缘分的话。
他祈求能重新遇到邢禹,能与他结缘。
一个半小时前,邢禹将车停在停车场,开门下车,往法喜寺走去。
刚踏进入口大门,有电话进来,邢禹将伞收好,接起。
“echo新加坡那边的负责人已经到杭州了,我约他们过两天见面。”许图南说。
邢禹:“知道了。”
“对了,今年生日,打算怎么过,不会又不过了?”一个带着几个游客的导游从身边经过,介绍着法喜寺的历史,许图南听到导游的声音,“你又去法喜寺了?!”
“嗯。”邢禹接过志愿者递过来的三柱清香,刷市民卡进寺内。
许图南又一次劝道:“楚北翎到新加坡十年了,一次都没有回国,根本不知道回不回来,你真的要等一辈子?”
邢禹:“我没有等他,我只是……”
他还没有说完,许图南抢答:“你没有等他,你只是一年又年习惯了。”
邢禹说:“明年我就不来了。”
许图南无奈:“你每年都这样说。”
邢禹每年都说明年生日不来了,可每年生日都会如期出现在法喜寺,一年又年,今年竟然已经是第十年了。
邢禹强调:“明年生日,我真的不来了。”
许图南不太信,“行行行,明年你一定不去。”反正邢禹肯定会打脸。
邢禹懒得和他计较:“先这样,挂了。”
“真不过!”许图南每年生日都会不死心的询问。
邢禹无奈:“每年都问,你不嫌累!”
许图南:“不累,问问又少不了一块肉,说不定你今年改变主意了。”
不过他也能理解,邢禹为什么之后从来不过生日,没有人能忘记邢禹十七岁时,楚北翎给他过得那场生日,西高到现在都还流传着传说。
有了那次对比,无论怎么过,所有生日都黯然失色。
停顿片刻,许图南说出一直以来想说的话:“邢禹,法喜寺只渡有缘人,十年了半点用都没有。”
深吸一口气,他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楚北翎不是你的正缘,而是说:“去认识新的人,往前走吧。”
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怎么不是一种没有缘分。
邢禹恰好走到正殿处。
身侧熙熙攘攘的香客,或拍照,或点清香,或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祈福——
所有人都结伴而行,只有邢禹,孤独又认真,仿佛一道与世隔绝的剪影。
此时正殿内传来撞钟声,随后庙堂内僧人诵经的声音传出来,毛毛细雨渐渐变大。
「佛不渡无缘人」许图南的话,有一瞬间应景。
邢禹:“胡图图,很闲的话就去画画,做方案,和星耀合作的乙游原画设计被打回来,改好的你还没有给我,还有echo合作的动画项目书,这两个,你一个都没给我。”
高中同学,现在只剩下邢禹会这么叫了,且会在拒绝回答问题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他。
许图南得到暗示瞬间闭嘴,连忙挂断电话,滚去做盯下属方案了。
邢禹将手机放进口袋,将从门口拿到的三柱清香点上,刚刚打电话没注意,香被雨水打湿并不好点。
他花了一点时间才点上。
和众多香客一样,邢禹许完愿后,将三支清烟插.进香炉。
殿前巨大的香炉,升起屡屡青烟,檀香的气味扑面而来,他将去年求来的御守点燃丢进香炉之中。
看着御守燃烧殆尽后,邢禹绕到正殿后方,爬上左侧木质长廊往上走。
在长廊右侧正殿后方有一个平台,上面支着一个藤架,红色的祈福条和彩色经幡,在细雨中微微飘动。
有人在挂祈福条。
邢禹和往年一样也在挂了一条。
写着:「楚北翎,平安喜乐,永远顺遂。」的红色祈福条瞬间被打湿,在雨中摇曳着。
邢禹盯着看了一会儿,转身重新走上木质长廊一路往上走,到法喜寺最高点,找了一处风景绝佳的位置坐下,拿出ipad开始写生。
远处,一层叠一层的薄雾中,黄墙青瓦屹立在云霄之上,不少游客冒着大雨等在网红点处拍照。
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青灰色的瓦片滑落,化作层层水幕,流水声在耳边回荡。
最高点的风景被邢禹画进图层之中,构图中央,原本网红景点站着的人,被邢禹替换成记忆中楚北翎的模样。
邢禹有时候会幻想,十年之后的楚北翎会是什么模样,是阳光朝气,还是已经退掉少年的青涩,变成成熟稳重的男人,又或者是介于少年和成熟男性中间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