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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枭树身材修长,面部表情冷峻,毫无笑意,眼中透着上位者的不怒自威,冷冷扫过来时压迫感十足。
邢禹还没来及解释。
“啪——”重重一巴掌落下。
邢禹眼眶猩红抬眸看向邢枭树,一言不发,那眼神,委屈中又透着几分强硬倔强,像野性难驯的野马,警惕性极高,难以被驯服与掌控。
“你弟弟最好没事,否则——”邢枭树慢条斯理开口,迎上邢禹那双眼睛的时,微微蹙眉,厉声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告诉你,你现在只能依靠我,我还愿意给你生活费,愿意养你已经很好了,你无缘无故打弟弟有错我还不能说你两句了?”
“可以,您说的对。”邢禹收敛了眼神。
邢枭树掷地有声,透着绝对的权威:“我警告你,别在你爷爷葬礼上惹事,也别找你弟弟的麻烦,否则我饶不了你。”
说完抱着邢佳乐往外走,柔声安慰他:“疼不疼,爸爸带你去医院看看。”
邢佳乐瘪着嘴,邢枭树一脸心疼,勾了勾他的鼻子:“想要什么和爸爸说,爸爸给你买,我们乐乐最大度了,原谅坏哥哥好不好。”
邢佳乐乖巧点点头:“好~”
邢枭树笑道:“我们乐乐最乖了,是个很棒的乖宝宝。”
乖宝宝邢佳乐在无人看到的角落冲他竖了一个中指,冲他狡黠一笑一脸得意。
太阳彻底落入地平线,天空从明亮的湛蓝转变成深邃的藏青,万家灯火一一亮了起来。
他们没开灯,微弱的光线从室外渗透进来,将陈奶奶家变成一个温馨而隐秘的隅落。
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地方,邢禹才不是没有人要的小孩,至少陈奶奶在等他。
可陈奶奶年纪已经很大了,又能陪伴他多久呢!
楚北翎忽然有些难过,甚至流露出几分愧疚与自责。
黎女士将邢禹比作他的灯塔,他的标杆。
楚小少爷讨厌嫉妒标杆和灯塔,却不曾想过,他所讨厌嫉妒的完美邢禹,也有自己的失意与委屈。
而他居然因为生气不满黎女士的话,竟然拿他爸爸妈妈不要他来反驳。
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在楚北翎陷入心酸孤寂的情绪里时,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是从菜市场买菜的邢禹回来了。
“怎么没开灯。”邢禹踏着月光轻松的走进室内。
半明半暗朦胧的光线下,所有人的表情和情绪都被隐藏。
邢禹将买来的蔬菜放在餐桌上,又放弃随手可以在厨房开的开关,特意折返到相对较远的玄关去开灯。
室内明媚起来的一瞬间,某种结界被打破,所有人的情绪都回归了正常。
陈奶奶起身:“你们先坐,我去给你做饭。”
邢禹及时制止,“我来就行。”
说完撸起袖子往厨房走去。
楚北翎从沙发上跳起来:“我去帮他。”
陈奶奶问:“你也会做饭。”
说完她想来:“你妈妈是不是也常年不在家?”
楚北翎见陈奶奶一副难过的样子,连忙安慰她:“她常年在新加坡,大概一个月或半个月左右会回家一趟,以前有爸爸照顾我的,现在都住校了,她在不在家都一样的。”
楚北翎对黎女士感情特别复杂,既希望黎女士能回国多陪陪他,又希望她干脆一直待在新加坡别回来。
从他有记忆开始黎女士就是常年不在,只偶尔出现在家中,而只要她一回家,他和父亲那种温馨的气氛就会低几个气压。
不过她待不了两天又风风火火走了。
每次见他期待黎女士回来的模样,父亲都会笑着和他说:“等我们番番长大后,我们全家一起搬去新加坡。”
可真等黎女士回来,他被教训,黎女士提出他难以接受的要求,说他哪里哪里不行时。
父亲又会笑着安慰他,“妈妈说的不对,艺术家自己的感受最重要,每座山每条河都不一样,我们番番不用和别人比,总是把自己削成其他人的形状,未来怎么能画好祖国的大好河山,遵循自己想法做就已经很棒了。”
无论遇到什么事,黎女士给了他多少压力,父亲总能以轻松的话语化解他所有糟糕的情绪。
一直陪着他长大的是父亲,黎女士只占据了很少的时间,他和黎女士除了那一层血缘关系就好像没有其他。
父亲去世后,有段时间他特别需要身边有人,这样他就不会难过到无法呼吸,而黎女士也因为父亲离开在家里多待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