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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禹身体一僵,呼吸连同心跳一起停了。
静止片刻,邢禹渐渐回神,动了动身体试图将某个毫无顾忌的倒霉呆头鹅从怀里弄出去。
不动还好,一动,楚北翎抱住他手的力道更重,邢禹咬了咬牙,用了点力气再次出手将怀里的人扯出去。
一睡一醒的两个人在月色中无声较劲,上铺被摇晃的吱呀作响。
邢禹:“……”
宿舍的床看着并不结实,能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已经算好,邢禹怕床被压塌把下铺的苏北辰压扁,无奈地呼了口气。
最终放弃挣扎,任凭楚北翎为所欲为。
这种贴近又无处可逃的感觉,点燃邢禹心中的躁动,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点点后悔,刚刚心软答应了楚北翎。
——太难了,喜欢的人就这么近距离贴着自己,而他还要时刻保持清醒,克制住想要靠近与触碰的心。
邢禹重重吸了口气又郁郁吐出,他闭了闭眼又睁开,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念《大悲咒》。
邢禹几乎一夜无眠,身侧的人睡相实在不算太好,太会乱动了,且毫无避讳的将他当成蓝胖子玩偶夹抱在怀里,要不是有栏杆护体,他们两个非得掉下去不可。
好不容易从他身侧脱身出来,到另一侧,楚北翎和身上有雷达似的,每次一换位,楚北翎都能精准贴上他。
一直到天空泛起白肚,邢禹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起床号响起来时,所有人挣扎起床,楚北翎迷迷糊糊起身,顶着一顶鸡窝头和他问早:“邢禹,早上好。”
邢禹用力捏了捏太阳穴:“早上好。”
同寝其他人倒是没有太大反应,毕竟身为美术生的他们特立独行且随性抽象,什么事在他们眼里都算正常,而且也不熟,只淡淡扫一眼便瞥开视线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要换作西高那帮二百五,早就开始嗷嗷嗷怪叫了。
倒是苏北辰站在床下看着他们两个挑挑眉,半开玩笑道:“你们注意点影响,别乱来,我不想被压扁。”
楚北翎见他这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心虚,连忙给自己找补:“睡两天我就回去了,不是……”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想歪了。
楚小少爷再次住嘴,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越抹越黑,解释不清的错觉。
他和邢禹两个男生,能想歪到哪里去?!
而踩在中梯的邢禹动作停顿片刻跳下床,掀了掀眼皮打量苏北辰片刻,又抬眸看着楚北翎:“早上时间很赶,别太磨蹭。”
见楚北翎乖巧点点头,邢禹才迈着长腿往洗手间走。
楚北翎转头问:“基地有规定宿舍的床不能两个人一起睡?”
苏北辰:“这到没有。”
楚北翎不确定地问:“那你介意?”
未来有一段时间他们要生活在一起,确实不能不考虑他们下铺的感受。
苏北辰耸耸肩,不太有所谓:“我随口一说,你们睡一起随意。”
楚北翎刚想道谢,苏北辰话锋一转:“但是这里是公共区域,还是要注意影响,睡一起可以,但其他事不兴做的。”
“……”楚北翎满头问号。
他怎么听不懂苏北辰在说什么,正想问,人已经消失在宿舍里了。
下一秒,楚北翎反应过来,苏北辰刚刚说的到底是什么。
有病吧?!
他和邢禹都是男孩子,这合理吗?!
楚北翎烦躁地揉揉头发,爬下床,打算找机会和苏北辰说,让他不要随意拿这件事开他和邢禹的玩笑。
卫生间现在邢禹在用,楚北翎直接推门进去,在他身旁站好,挤好牙膏对着镜子开始刷牙。
镜子里,邢禹供着身子,捧着水一点点泼到脸上,随着他动作的起伏,泛着光的水珠从脸颊处滑落,经过邢禹修长的天鹅颈,交汇在凹陷的锁骨上。
看起来性感的要命。
有点想——
邢禹抬眸在镜子中与他对视:“怎,怎么了?”
楚北翎没有回应。
邢禹呼吸一沉,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紧张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楚北翎被吓一跳,牙刷掉在陶瓷洗脸盆里砸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