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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翎从最初的震惊转变成了无法呼吸,压抑又窒息的情绪。
当年他们几个人中,盛夏最乖,人最温柔,脾气是几个人中最好的,小绵羊一样,天大的事都不会生气,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只会躲起来偷偷哭。
难以想象,她和厉冬之间是这样收尾的。
邢禹扫他一眼,指尖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牢牢圈在掌心,指腹不停地揉着他的手背安抚。
“我们在一起七年,最终还是没有躲过所谓的‘七年之痒’,当时我们真的以为能在一起一辈子,”厉冬自我嘲弄道:“可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
十七岁时,有万般阻挠,父母质疑,班主任不满,同学们看戏起哄,那时的她们手牵着手一起回教室,学校那条桂花大道,路面被太阳晒得发烫。
那个时候盛夏信誓旦旦的告诉她。
没有什么能将她们分开。
那时的她,看着盛夏亮晶晶的眼睛,握紧她的手,就好像她们真的一辈子不会分开。
楚北翎呼吸渐渐加重,邢禹将水杯递过去,他连喝了好几大口,又在邢禹无声的安抚下,才堪堪将这股恐惧与焦躁不安造成的不适情绪压下去。
厉冬将杯中威士忌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们还记得苏北辰吗?”
楚北翎点点头。
他当然记得,很长一段时间,他和沈致的事,都是压在他和邢禹头上的阴云,怎么都散不掉。
厉冬一支烟燃尽又点了一支:“我在曼哈顿遇到他了。”
分手后,厉冬提出辞职,彻底退出盛夏的生活。
尽管痛,可这个年纪已经不再是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冲动年纪,她的生活和前途,不能因此而报废。
连颓废的时间都没有,花了一周时间整理情绪,整理一切,厉冬便动身前往曼哈顿,重新拾起她未完成的理想。
那是她学习珠宝设计的第三年,有个同学邀请她一起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在那个场合她遇到当年被打包送出国的苏北辰。
刚出国的他,还会经常偷跑回国见沈致,只是没坚持多久,就因为来回奔波以及在美遇到更多更新鲜的事,没坚持多久就放弃了。
之后的苏北辰,很快忘记沈致,在全新完全自由的环境内,彻底放飞自我。
听圈内人说,他现在在圈子里很有名,有钱有颜是北美gay圈但求一睡的人。
而他也不介意,只要看对眼,就可以往床/上带,只玩不恋爱,太平洋的海水都没他浪。
厉冬弹了弹烟灰继续说:“喜欢时真心是真的,可瞬息万变也是真的,像我们这样的少数群体更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真的太难了,你们能遇见,没忘记对方,还能重新在一起,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说实话有点意外。”
“糖糖。”邢禹提醒她不再说了。
“希望你们能一直幸福下去,真……”厉冬扫向楚北翎,见他满头大汗:“你怎么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楚北翎捂着嘴,冲到洗手间狂吐起来。
身侧的邢禹在他身旁,不停顺着他的脊背:“没事,没事,没事,别担心,我们不会的。”
刚刚下肚的果汁和甜点被他吐了个干净,邢禹递过去一瓶水:“漱漱口。”
楚北翎接过。
邢禹安抚他:“我们不会,别担心。”
楚北翎眼眶猩红,湿漉漉的,他滚了滚辛辣刺痛的喉咙:“我,我们不会么!”
邢禹摇摇头,“我们不会,你现在只是被情绪裹挟蒙蔽了。”他将楚北翎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在他耳边低语:“别带入自己,我们会一辈子。”
楚北翎脑袋嗡嗡作响:“可是……”
邢禹打断他的胡思乱想:“反正,我是舍不得放手的,还要时刻警惕,那天某人一个不小心被人勾走。”
“我也不会。”楚北翎不满地掐了一把他的腰:“我是奥利奥么,别人想泡就泡?”
安静半秒,两人同时笑出声。
邢禹顺着他的背沟来回抚摸:“那你还担心什么?”
“对不起。”楚北翎抬眸看他:“我有点控制不住,往糟糕的方面想。”
邢禹低头,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唇畔:“要求一个人一辈子都爱一个,那是反人性的,也不现实,但我愿意违背人性,一辈子都爱你。”
楚北翎蹭了蹭他颈窝,声音闷闷的:“我也会做到的。”
“嗯,”邢禹低笑,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所以,我们非要在洗手间,说这些?”
楚北翎没忍住,放肆的笑出声。
邢禹牵起他的手:“走吧,糖糖还在外面。”
楚北翎点点头,从他怀里出来。
邢禹说:“楚北翎,别间隙性断服伏硫西汀了,好不好。”
“可是……”
邢禹反手握住他的手:“别怕,你感受不到爱我的情绪,我爱你就好了,比起这些,我更希望你能健康平安,这样,我们才能长久的陪伴,是不是?”
楚北翎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点点头。
邢禹抬手勾了勾他的鼻尖:“真乖~”
见他们出来,厉冬迎了上来:“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