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辰?白朝驹似乎猜到这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了。他小心地打开盖子,里面是白色的近乎油脂般的膏状物。他慌忙合上盖子,收到怀里。
“里头?是什么?”公冶明?好奇地问道。
“是香膏。”白朝驹随口答道,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既然问自己这是什么,还好,还好,他还没和霜辰做过什么。
公冶明?看着白朝驹飞快地把“香膏”收入怀中,脸上还挂着笑?,心里得出了结论:他很喜欢这个?礼物。
白朝驹看见他漆黑的眼里露出几?分悦色,脸色也红润起来?,已无方才难过的样子。
“你刚刚对我做的事?……”白朝驹说道。
公冶明?眼眸里欣喜顷刻间消散了,再度回?想起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
“不能对别的人做。”白朝驹一本?正经地说道。
公冶明?连连点头?。
“只能对,喜欢你的人做。”白朝驹又补充道。
公冶明?怔住了,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不喜欢我?”
“我不是……唉,我说的是那种喜欢。”白朝驹解释着。
“喜欢还分那么多种吗?”公冶明?不解。
“对啊,你想啊,父母之情,兄弟之情,男女之情,肯定都不一样啊,你会?和父母做这种事?吗……”
白朝驹开始了他长篇大论的解释。公冶明?一句都没听进去,满脑子想得都是:他又在骗我,他还是没那么喜欢我。
第125章五雷神机图1姚大人有个好提议
正如陆歌平预料的那样,霜辰逃跑的事并未引起注意。因为几日后?,另一件更大的事轰动了整个京城。
顺天府典史唐广仁引咎辞官。典史跑了,这案子也?就此搁置下来?。
唐广仁趁着天蒙蒙亮,就坐在?马车里悄悄出城。过城门时,官吏拦下他检查路引,他被迫在?车窗里露出了脸。
就在?这时,不?知哪个眼尖的喊了声:“是那个伤天害理的老色鬼!”
唐广仁慌忙把?头缩回车里,只听到车厢的木板上传来?砰砰的撞击声,那是一些早起的“暴民?”,把?手里揣着的东西往车上砸去,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快走!快!”唐广仁对车夫催促道,马车忽地加速往前猛进,一时间他身子不?稳,险些从座椅上摔下来?。
就在?这时,从车窗外头飞进一根油条,油条蓬松酥胀,又吸了满满汤汁,好巧不?巧撒了唐广仁一身。
外头有?人起哄了句:“真漂亮!”
“哪个不?长眼的,丢这么准。”唐广仁气急败坏地抱怨了句,声量不?大,却被车夫听到了。
那车夫扯着本就大的嗓门喊道:“唐老爷,你若不?催我那一下,这玩意儿根本飞不?进来?。”
唐广仁自知理亏地闭了嘴,事到如今,连区区车夫都能挤兑自己,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大抵也?只有?他自个儿认为自个儿是虎。事实上,他的“光荣事迹”已经被陆铎在?早朝上宣告给众多大臣,以示警戒。而他本人,也?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陆铎讲述了唐广仁惯用独道手段“审问”疑犯的癖好,有?时仅仅为了“审问”,不?惜捉拿一些和案件毫无关联的无辜少年,以满足一己私欲。
罢了,陆铎看向?一直低头的姚望舒,提醒道:“顺天府作为京城的衙门,理应给大齐各地衙门树立榜样,却闹了这样的笑话。姚爱卿公务繁忙,引荐人才这种事,交予他人去办也?罢。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怕就怕唐广仁这般道貌岸然之徒,坏了爱卿的名?声呐。”
姚望舒低着头,露出略显花白的顶发。他脊背微微隆起,慈眉善目,倘若不?说?他内阁首辅的身份,大抵没人会将这样一个看起来?分外随和的老头放在?眼里。
他明白陆铎此言意在?警醒自己,俯首应和道:“微臣谨记。”
陆铎两眼含笑地注视着姚望舒。他其实并不?愿过多怪责这位权高位重的首辅大人。他可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半数以上的大臣都受他提携,剩余的,也?或多或少受过他的恩情?。
哪怕是陆铎,现在?也?倚仗着他。
十?年前,他离京之时,姚望舒刚任首辅之位不?久。当时的朝中上下,还都是徐温的学生。十?年时间,整个朝廷上下大换血。姚望舒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中重臣实至名?归。朝中大小事务,系数经由他手。
陆铎刚归位时,还不?完全信任这位德高望重的朝中重臣。毕竟趁着自己失踪后?找陆镶继位,就是姚望舒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