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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己。”成璧真人叹了口气道,“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自然知道你的心志。只是你命带血煞、又过刚易折,我?们几人反复掐算,都说?若安分修道,还则罢了,若强逆天命,终有一劫,神?仙难救......”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其余二人脸上均露出不忍的深色,只有殊无己虽跪在那儿?矮了一头,却身姿挺拔,双目澄如明镜。
“......我?们知道你年?纪尚轻,将来总是变数难料,有我?三人在替你挡得了一阵便是一阵。然而世间缘分终有尽时,现我?三人飞升在即,无法再庇你于羽翼之下......”成璧真人接着说?道,“只有一件事要你记得。我?们千辛万苦求来的、用来稳你命数的那仁寿香万万不可燃尽。你记住,每救得一人,便要让此人送一株写你名字的命香到三清金顶,香若要烧尽,便再去寻人施以援手——只要仁寿香不灭,纵使一生不能得道,至少也能做个逍遥人世的半仙,躲开?你三灾九劫的命数,也不枉我?们几个教你一场,和你这身天纵奇才。”
“我?要救人,无关续命。”殊无己道,“师尊们不必担忧。”
“哎哟,你就答应了我们吧。”屿璧真人一屁股往地上坐,开?始抓耳挠腮、撒泼打滚,“我?真不想再与你辩经了。尊徒饶了为师吧,就当可怜为师快跪下来求你了,你今天答应了我?,行不行?实在不行为师拜尊徒为师,你看?如何?”
殊无己:......
其他两个道人也捂着脸背过身去,没眼看?这毫无形象的三清掌门。
“徒儿谨遵教诲。”殊无己终于松了口,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无己驽钝,多蒙诸位恩师经年照拂,恩师所言,无己终身谨记。”
屿璧真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爬起?来,拍掉膝盖上的灰,终于恢复了最初仙风道骨的模样。
“最后教你一事。”真人笑道,“你既然要行走人间,又要行侠仗义,如此不通世故,难免惹人嫉恨——无己,师父跟你说?过,动手打人前?先要说?什么?”
殊无己最后看向自己的老师。月光透过天井,融融地洒在他的肩膀上和身上,他尚且纤细单薄的肩膀披了一层淡光,显得整个人柔润如春水。
他依言垂目,雪色的睫毛颤了颤,声音清越地应道:“福生无量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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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道人如同三只夜鸟般,扑棱棱地离开?了这处道观。
很?快,道观中只剩下新上任的少年?掌门,还有窗外偷看?的“阿冬”。
好在游戏进入了剧情模式,避免了殊无己与自己互动的尴尬。
他的意识又飘到了上空,只见年?轻的殊掌门铮的一声拔出背后的长剑,凌厉的破空之声响起?,剑锋擦着风水缝刺进墙壁,吓得后面的少年?连滚带爬地跌了出来跪在地上。
“神?仙饶命。”阿冬连连磕头,“神?仙饶命神?仙饶命,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你是何人?”殊掌门挑眉问道。
“我?我?我?就是......我?们是逃难的。”阿冬声音颤颤,“从北边来,想到南边去找个地方避避灾。”
“只有你一人?”
“还有我?祖母,她?生病了,我?们......我?们......”阿冬脸色涨得通红,不知该怎么说?自己被大部队丢下的事情。
“南方不宜去。”殊掌门只是冷声纠正道,“带路。”
“去哪里?”阿冬茫然地问。
“找你们的人。”
话音一落,殊掌门便单手拎起?了阿冬的衣领,整个人轻飘飘地如云朵般飞了起?来。
阿冬刚想大声叫自己的奶奶,就见这神?仙似的白发道人拂尘一卷,偏房的老妇人便被一朵柔软的云托了起?来,飘在他们身旁。
“神?仙!神?仙!”他激动地叫了起?来,下一秒嘴上就像沾了浆糊一样粘住。
“休要吵闹。”殊无己冷声道,继续提着他,沿着他指的方向,乘月色疾行。
阿冬被施了禁言咒,一时半会?儿?无法开?口,只得一边粗粗地喘着气,一边呆呆地盯着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人。
殊掌门雪白的长发在风中猎猎飞舞,那只提着他衣领的手腕甚至比他还要细上半圈,眉目间仍显稚嫩,一双寂黑的招子却灿灿如明星高悬。
他的动作比穿云的孤雁还要轻盈迅速,他们很?快就追上了逃难的同村人,后者果然没有听?从劝告,在往南的路上被已沦为草寇的羽林军包围。
“躲开?。”只听?少年?发出一声清斥,拂袖将他轻飘飘地抛掷一旁,那只纤细莹白的手腕转到背后,紧接着白光破空,剑刃震颤,那柄雕工精致的细长宝剑握在手中,竟如一根针般轻盈流畅、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