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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极端的反异能主义人士。
让他在弦光学院这种异能者分院当导师,不就完全是个笑话吗?
众人面面相觑,对台下的老师没有一点尊重,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乱得跟菜市场不相上下。
林生义丝毫不受议论声影响,像是没听不见一般,径自翻开讲义:“同学们,翻到第六十三页。”
舒凝妙对这人印象一般,但不得不佩服他厚脸皮的心性,不愧是能当政客的人。
同为a班学生的林楚绪作为他的侄女,都因为承受不住他身上带来的腥风血雨而暂时休学了,他却还能像没事人一般,到处上节目寻求翻身的机会。
克丽丝不情不愿地翻开书本:“他居然也是异能者吗?我看他的那些发言可不像。”
作为经常出来刷存在感,时常被网友骂作沽名钓誉的“专家”,林生义担任庇涅早间新闻的顾问,发言的观点总结起来就三点:
一、异能者该死
二、行使者该死
三、庇涅天下第一,其他都是垃圾
这样的做派只能让人联想到边发牢骚边指点江山的普通中年男人,很难让人打心底觉得他是一个拥有异能的正常人。
事实上,林生义不仅是异能者,还有异能理论的学位,不然校长脑子就算再打几个结也不可能聘请他来当老师。
舒凝妙听林生义讲了一段异能理论,意外的条理清晰,容易理解。
“搞不懂校长怎么想的。”克丽丝嘟囔:“聘他干吗?”
“因为卢西科莱吧。”前面的人回她:“我听说林家和贝利亚家族都给以卢西科莱为首的主战派站队了,这是投诚的福利?”
“他们就真的这么想打仗吗?”前桌旁边的人将胳膊支在椅背上,也回头吐槽道:“庇涅的潘多拉已经够多了,打来打去有什么意义,因妥里那些红沙党可是实打实的野蛮人,我都不敢出去玩了。”
“哈哈。”前桌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反正也不是他们这样的人上战场:“到时候能源费会降不少吧,我要再买辆跑车。”
“真正要小心的人是克丽丝。”另一个人耸耸肩:“她不信邪。”
“我要是遇到危险,会不会有行使者来救我啊。”克丽丝抽出几张一模一样的小卡捻开挡在脸前,只露出眼睛,小卡上印着昭的自拍,她笑得眯起眼睛:“看在我给军部贡献了6000cin经费的份上。”
“……你是抽了多少啊?”前桌无奈:“真无聊。”
舒凝妙指尖夹着笔,姿态优雅,显出几分懒洋洋的样子,看不出她内心在想什么。
没人听老师在讲什么,讲台上的老师也不管束,这堂课就这样闹哄哄地吵到了结束,学生们稀稀拉拉地离开教室。
唯有林生义停留在讲台,笑吟吟地对着舒凝妙招了招手。
他准确地喊出了她的名字:“舒凝妙同学。”
舒凝妙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克丽丝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有吸引人渣老师的天赋?”
舒凝妙懒得理她,逐级而下,跟着男人去了顶楼的教师办公室。
林生义光明正大地占领了维斯顿原来的办公室,一面推开座椅,两手交叉摆出深沉的姿势,一面笑道:“我听说你原来就在帮维斯顿处理事宜,既然如此,一切照常,之后这门课的课代表还是由你来负责,好吗?”
舒凝妙在扶手前坐下,被他赏赐般的语气逗笑了一瞬。
一个两个都嫌老师这工作又苦又累麻烦得不行,还想借着老师的踏板找机会,维斯顿就算了,这人居然也想让她打白工。
如果不是清楚来龙去脉,她都要以为这人是和维斯顿串通好来整她的。
“你的礼仪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林生义看了她一眼,失望地摇摇头:“在老师说许可之前,你可以自己坐下吗?”
舒凝妙换了个姿势,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算了。”他拿起桌面上的练习卷,翻了两张:“我考考你——你对国际关系了解多少?我之后会负责这门选修课,你最好也能来帮忙。”
他神态自若,每一句都显得十分理直气壮,没有得到她的回答,脸上露出些疑惑的神色。
舒凝妙才奇怪他怎么有脸说出来这种话,但礼仪使然,她还是客气而礼貌地婉拒:“老师,我不是维斯顿的助理,很快就是第二次异能实践,我要准备考试,也没有负责其余课业的时间。”
“这样啊。”他顿了顿,又将她自上而下仔细打量一番,眼睛眯了起来。
他不再说话,从抽屉中取出档案,慢条斯理地翻过几张:“你的成绩很好看,不错,我还在科尔努诺斯上学时和你一样喜欢追求完美的卷面,这样的履历上如果出现瑕疵就太可惜了,是不是?”
他眉毛动了动,面带微笑地看她,意思显而易见。
舒凝妙迎上他的目光,没有立刻移开,反而转过来打量他。
沉寂片刻,她轻笑一声,抬起手支住下巴,微微倾身反问他:“你威胁我?”
她举手投足依旧如刚才般优雅,只是眉眼之间少了分平和,显露出原本刺人的傲慢与张扬来。
“我上学t时可不会这样和老师说话。”
林生义审视着她,目光深处掩藏着极为隐蔽的轻慢:“还是说,你更喜欢维斯顿那样的男人?”
这人果然是来找碴的。
因为维斯顿还是舒长延?
或者两者都有。
无论是自命不凡的浑蛋天才,还是行使者的利剑,她能肯定林生义绝不会在这两人面前露出这种轻蔑的态度,却敢在校园里对着她含沙射影地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