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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喝下去后,宋宝琅顿觉身上舒坦了些许,这才问起王氏去徐家一事。
“你那婆母不依不饶不肯善罢甘休,但女婿并未追究,让我把阿钰带回来了。”
宋宝琅哦了声,小声道:“算他还有点良心。”
“女婿确实是个有良心的,倒是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瞒着我们给女婿放夫书,你翅膀硬了是不是?”王氏气的用指头狠狠在宋宝琅的额角上戳了一下。
要不是去了趟徐家,如今她还被蒙在鼓里。
宋宝琅底气不足:“我原本昨夜想同阿娘说的,但阿娘你不肯听。”
“你若想同我说,昨日你一归家便说了。”
宋宝琅:“……”
“夫妻之间过日子,免不了磕磕绊绊,不能一言不合就使性子,更不能一闹脾气就闹和离。”
“阿娘,我不是闹和离,我是真打算同徐清岚和离。”怕王氏误会,宋宝琅赶在她开口前,又道,“我之所以和离,一半是因为徐清岚他母亲,一半是因为徐清岚。”
王氏看着宋宝琅。
“徐清岚那人空长了一副好皮囊,但他性子沉闷,对我既不温柔也不体贴,毫无情趣可言不说,成日还一心都扑在公务上……”宋宝琅细数着徐清岚的不好。
王氏打断宋宝琅的话:“你既想嫁个陪你风花雪月的夫婿,当初为何执意要嫁他呢!”
“我当初又不知他是这般性子。若早知他是这般性子,还有那样一个母亲,哪怕他长得再好看,我都不嫁他。”
这话宛若一道惊雷,在王氏耳畔炸开,王氏的神色顿时变得恍惚起来。
多年前,也有人这么说过的。
“阿娘,你怎么了?”宋宝琅发现了王氏的不对劲儿,轻声问。
王氏回过神来,敛了脸上的失态,突然握住宋宝琅的手,喃喃道:“你让阿娘想想。”
宋宝琅眼睛顿时一亮。想想?意思是她阿娘松口了?
“阿娘……”宋宝琅抱住王氏的胳膊,意欲再趁热打铁。
王氏却拍了拍她的手:“你好好歇着,阿娘去理事了,待回头来看你。”
王氏掌管府上中馈,每日就属早上最忙。既要分派各处的事情,还要听管事们回事,分发对牌。
宋宝琅心知欲速则不达,便乖巧应了好。
***
桐花巷,徐家。
王氏离开后,徐母章氏仍怒不可遏。
当初她是看他们宋家是世家大族,且有个三朝元老的宋老太爷在,这才同意了这门亲事。
可现在,章氏肠子都悔青了。
这宋家女骄纵奢靡,不敬她这个婆母不说,竟然还倒反天罡的给夫婿放夫书。
而宋家非但不管教她,竟然还纵容她阿弟行凶伤人。若非徐清岚不许,她早就让人去报官了。好教这上京人都看看,他们宋家是如何教养儿女的。
章氏离开后,长松端着药碗进来,就见徐清岚身影寂寥坐在屋内。
昨夜徐清岚一心都在那封放夫书上。直到今晨他才发现,房内少了很多宋宝琅的东西。
他的东西并不多,成婚后,他看着宋宝琅一点一点填满这个屋子。
如今宋宝琅走了,这屋子骤然就变得空落落的。
“郎君,该喝药了。”长松将药碗递过来。
徐清岚接过药碗,拢在掌心里,如玉的眉眼氤氲在水雾里。
长松小声道:“大娘子病好了,肯定就回来看郎君了。”
今日王氏过来时说,宋宝琅病了,这才没与她一道回来。
徐清岚垂眸,盯着碗中的褐色汤药。
宋宝琅的身体很好,他们成婚八个月,宋宝琅从未有过头疼脑热。
长松见徐清岚似是不信,忙道:“大娘子应该真的病了,我听人说,今晨宋家陆续请了两位女医进府呢!”
徐清岚的神色这才有所波动。
“去问问。”徐清岚开口。
长松忙不迭应声去了。
药还有些烫,徐清岚将药碗搁在桌上,拉起左手的衣袖。
他清瘦的腕骨上有一抹红痕。
这抹红痕呈线状,细细的一条宛若红绳覆在他腕骨上。之前并没有,是突然凭空出现的。
但大夫为他诊过脉,说他只伤了筋骨,并未伤及脾脏肺腑,至于这凭空出现的红痕,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抹突然出现的红痕,和先前不受控的眼泪,让徐清岚陷入了沉思。
很快,去打探消息的松青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