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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来的人都与她相识,上京谁家有婚丧嫁娶,她都会碰见这些人。若今日这事传出去了,那她……
“先前你睡着的时候,我去见了福善公主,我让公主将此事压下去了,绝对不会外传半句。”
宋宝琅立刻抬眸看向徐清岚,哽咽问:“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说话间,徐清岚将一盏温水递过来,轻声道,“别哭了,喝点水润润嗓子。”
宋宝琅先前出了一身的汗,再加上又哭了一会儿,这会儿也确实有些渴了。她接过茶盏喝完后,又毫不客气吩咐:“还要。”
徐清岚又倒了盏温水递给她。
趁着宋宝琅喝水时,徐清岚将她去找福善公主的事同宋宝琅说了。
宋宝琅太了解福善公主的性子了,此事若由她处理,那定然不可能瞒得住旁人。徐清岚若将此事接过来,这样既不用担心福善公主什么都查不到起疑,也不用担心此事传扬出去,倒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只是这其中的缘由无法为外人道也,这次她也要对福善公主撒谎了。
徐清岚一眼就看出了宋宝琅在想什么。
“同公主撒谎的人是我不是你。”言下之意,她不必有心理负担。
宋宝琅闻言看了徐清岚一眼,冷哼一声:“算你还有点用。”
徐清岚:“……”
先前的事就算暂且翻篇了,宋宝琅穿戴整齐后,看了一眼外面,随口问:“什么时辰了?秋猎会结束了么?”
“快酉时了,秋猎会已经结束了。先前宁国公府来人说,宁国公要见公主和驸马,公主和驸马已经下山了。公主临走前特意派人传话于我,让我不许打扰你歇息,别院里一应俱全,你若醒来的迟就让我们今夜歇在别院里。”
如今已快酉时了,这会儿下山也来不及了,他们今夜只能宿在别院里了。
往年宋宝琅曾和福善公主在别院里小住过,这里的一切宋宝琅很熟。宋宝琅打算梳洗一下出去走走,但她刚起身却又被徐清岚叫住。
“还有一件事。”徐清岚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我昨日从翰林院的藏书阁里找到了一本书,书上记载了些与同心蛊有关的事。”
但具体记载了什么,徐清岚却没说,而是直接将书递给了宋宝琅。
宋宝琅接过,看完了那短短数行字之后,顿觉天旋地转。
徐清岚一把扶住她坐下,宋宝琅却反手攥住他的袖子,眸色惊惶道:“什么叫此蛊每隔十日发作一次?”
徐清岚垂下眼脸不言,宋宝琅又被气哭了。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恶毒的蛊!让人共感夜就算了,还每隔十日发作一次!!!
一想到这个恶毒的蛊,还是她心甘情愿给徐清岚和她自己种下的之后,宋宝琅就哭的更凶了。
“长梧已经动身去苗疆了,我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寻到解蛊之法的。”泪流满面的徐清岚安慰道。
宋宝琅却不吃他这一套。
“假以时日是多久?光他从上京到苗疆,我们的蛊毒都发作三回了。”更别提长梧去了苗疆后还要找解蛊之法。
这样一想,宋宝琅顿觉希望渺茫,更加泪如雨下。
徐清岚被迫跟着一起掉眼泪。
金乌在他们夫妻二人的眼泪中缓慢西坠,别院里陆续点了灯。
锦秋隔着帘子禀:“郎君,大娘子,别院的管事过来说,夕食已经备好了。”
“我没胃口,让他们撤了吧。”说完,哭累了的宋宝琅双目无神的重新爬回床上躺下了。
徐清岚试图宽慰宋宝琅:“其实……”
“除了解蛊之外,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徐清岚只得闭嘴了。
这一晚他们二人宿在别院里,躺到床上之后,宋宝琅倒是没再哭了,但情绪肉眼可见的十分失落。
徐清岚能感受到她此刻的难过,便默然陪她躺着。
躺着躺着,伤心难过的宋宝琅又睡着了。
今日体内作乱的蛊虫已得到了纾解,此刻它们便陷入了沉睡。宋宝琅和徐清岚二人除了仍能共感外,身体里的燥热皆已平复下来。
如今秋意浓烈,山中夜里更是清寒。
睡着后的宋宝琅下意识朝热源贴过去。
徐清岚原本已经睡着了,察觉到宋宝琅的靠近后,他连眼睛都没睁,就抬手将人揽进怀中,又熟稔的将被子裹紧。
外面夜风呼啸而过,屋中两人相拥而眠。
天上星移斗转,东方渐露微白。
辰初时分,宋宝琅被饿醒了。
经过一夜的缓冲之后,如今宋宝琅的情绪已然缓过来了。此蛊十日一发作已成定局,既然改变不了,她就只能接受,并且督促徐清岚写信催促长梧。
她既开口,徐清岚自然没有不应的。
宋宝琅盥洗完出来,就见徐清岚神色凝重站在窗畔。
“怎么了?”宋宝琅问。
徐清岚转过身:“我瞧着天色似是要下雨,用过朝食后,我们还是尽快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