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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走到门口的徐清岚脚步一顿。
宋宝琅偏头看过去。那一瞬间,她甚至已经做好徐清岚会折返回去的准备了。却不想,徐清岚在短暂的停顿后,竟然直接拉着她朝外走去。
“你不回去看看么?”宋宝琅不禁问。
徐清岚脚步不停:“母亲最擅以装病要挟人,如今沈姐姐在,她不会有事的。”
宋宝琅闻言便不再多说什么。
而房中的章氏见徐清岚头也不回的走了之后,不禁悲从中来。她拉着沈慧的手,一面说徐清岚不孝,一面又开始追忆她的大儿子。
沈慧听的面色尴尬。
她和徐家大郎从前确实有婚约,但后来徐家大郎过世后,婚约自然也就作罢了。
如今她早已另嫁,且夫君刚过世不过半载,徐母就拉着她,哭诉若是他们家大郎没福,没能娶她这么贤良温婉的女娘做他们徐家媳妇。
沈慧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替宋宝琅说话:“姨母,弟妹其实人挺好的。您昨日遇袭后,来了好几个大夫都说让他们另请高明,最后幸亏弟妹及时请来杨院判,才让您转危为安的。”
“我是她婆母,她为我请医问药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了。再说了,她向来与我不和,只怕昨日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想让我记她的恩罢了。”
沈慧听到这话时,顿觉不可思议,偏偏章氏还在不停的说。
到最后,饶是好脾气的沈慧也受不了了,她为了避免章氏情绪激动使伤口崩裂开来,遂让人给章氏熬了一碗安神药。
安神药喝完没一会儿,原本喋喋不休的章氏终于闭嘴了,沈慧和李妈妈这才皆悄然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消停了。
宋宝琅和徐清岚刚回到抱朴堂不久,李妈妈便派人将此事告知了徐清岚。
徐清岚听完后没说什么,只吩咐那人,让她们好生照顾章氏,若有什么事,随时来寻他。
那仆妇领命后去了。
徐清岚这才转过头看向宋宝琅,眉眼歉然:“簌簌,对不起。”
从前宋宝琅还会因为章氏和
徐清岚生气,后来她发现,章氏不但对她这样,对徐清岚也这样之后,宋宝琅就懒得再生气了。
“你不用向我道歉。你母亲在背后我说坏话,我当面也骂回去了。”
心中那口恶气出了之后,宋宝琅便也懒得再因此事而迁怒徐清岚。而是问:“昨日刺杀你母亲的人,你有怀疑对象么?”
徐清岚摇摇头。
他在官场上并未得罪过人,而他母亲平日鲜少出门,更别说为她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了。
“其实你母亲说的没错,所有人里我的嫌疑最大……”
宋宝琅自嘲的话刚说出口,就已被徐清岚打断:“不是你,你不会也不屑做这种事。”
徐清岚看过来的目光坚定认真,没有半分怀疑。忆起先前章氏怀疑她时,徐清岚的反应时,宋宝琅心里最后那丝气愤也消失了。
“你昨晚守了你母亲一夜,去睡会儿吧。”
徐清岚颔首,握着宋宝琅的手往内室走:“你昨晚应当也没睡好,这会儿左右无事,也再睡会儿吧。”
外面天色已露出了鱼肚白,但又飘起了小雨。
宋宝琅确实也有些困顿,索性便和徐清岚一块儿又躺下了。
外面雨声淅沥,身边又有徐清岚在,没一会儿宋宝琅就睡着了。
抱朴堂上下知道两位主子此刻都在补觉,所有人行走间都放轻了脚步,一时整个院子都是静悄悄的。
宋宝琅这一觉睡的很香甜,最后还是被饿醒的。
但等她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身边已经没有徐清岚的身影了。宋宝琅唤人进来,一面让人准备饭菜,一面随口问:“徐清岚呢?他不会又去翰林院了吧?”
“没,咱们夫人来了,郎君在陪夫人说话呢!”
宋宝琅一听王氏来了,头发都还没梳好,便急急朝抱朴堂的正堂奔去。
“阿娘,你怎么来了?”甫一掀开挡风毡帘进去,宋宝琅便欢快的扑到王氏怀中。
王氏搂住她的同时,用指尖点着她的额头,嗔怪道:“你这丫头,阿娘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女娘家要稳重!稳重!你怎么就是记不住?还有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阿娘来了,就顾不上梳头了。”
王氏一听这话,当即就要训她。但宋宝琅却先一步晃着她的袖子,撒娇央求:“阿娘好久都没给我梳头了,今日既来了,正好替我梳回头吧。好不好?”
王氏总是拿这样的宋宝琅没辙。
徐清岚便道:“有劳岳母您帮簌簌梳头了,我去问问,厨房饭菜备的如何了。”
之后,徐清岚便出去了,留她们母女二人单独说话。
宋宝琅坐在一个小杌子上,咬着一块豆沙馅的糕饼。王氏则坐在宋宝琅身后,她一面手法温柔的替宋宝琅梳发,一面问宋宝琅,昨日章氏遇袭一事。
宋宝琅噼里啪啦的全说了。末了又气愤恨道:“早知道她这么狼心狗肺,昨日我才不会求公主帮忙请杨院判来替她医治呢!”
“那女婿呢?他什么态度?”
“他从没怀疑过我,今日他母亲说这番话时,他当即就叱责了他母亲。,而且他为了我还和他母亲顶嘴了。”宋宝琅实话实话。
王氏面上这才流露出欣慰之色:“女婿倒是个明辨是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