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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把胃酸都吐出来了,这感觉实在不太好受,身后傅寒的手撑住门边,纪清雨的身体瘦而无力,腰间还有前几天没消下去的掐痕。
他站起身,回头看见傅寒,黏腻的汗水把他的头发沾湿了,贴在脸上一缕一缕,他的眼眶都是湿漉漉的。
这不可一世的人眼睛里带着点称得上关心的情绪,让纪清雨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傅寒抓住他胳膊的手让他有点痛,他伸手推了他两把,“我没事,大概是有点累。”
最近时常梦魇,梦到以前的孩子,压力密密麻麻得压住纪清雨的身体,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医生傍晚又来了,纪清雨昏昏沉沉的,听不清医生说了些什么,他的手又被傅寒抓住了,手心黏腻腻的都是汗,他想让傅寒放开,可是连移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被抱到床上,他翻了个身,被什么滚烫的东西抱住,怀抱太温暖了,他舍不得离开。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脖颈上落下什么凉凉的东西,不会是傅寒又要咬他吧,那他要尽快翻个身才好,不要让傅寒找到机会,他是要走的,被永久标记了就不能离开了。
可是纪清雨太困了,困到只能模模糊糊意识到有个人在抱着他,他做了一晚上梦,出乎意料都是些美梦,甚至梦到他的第一个孩子没有死掉,她已经六岁了,很可爱,会抱在身后叫他妈妈。
他多么喜欢这个称呼。
第二天醒来床边仍旧是空空如也,床头柜上放着温水和药片,杯子下面压着张纸条,上面写着详尽的服药说明。
纪清雨一整天都没力气,饭都是王嫂给他拿到卧室里吃的。
纪清雨一个人呆在卧室,手边的手机发亮,是马瑜,他按下接听键接起来:“小雨,我忽然想起来,我记得阿姨刚检查出有问题的时候,有一次你去帮阿姨看鱼摊,那天下雨嘛,我看到傅寒了,他当时好吓人,你情绪又很低落,我不是安慰你抱了你一下吗,他应该看见了。”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如果当时他不是去寻仇的,那他是去干什么的,那年夏末,我见过他两三次了,跟个木头人一样,看见我也不说话。他不会是去找你的吧?”马瑜也不确定,“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在楼道里看见他了,他跟个木头一样呆在那,就你们家门口,妈呀,三更半夜的吓死人了。”
纪清雨放下手机。
他这两天都觉得很累,找了两片褪黑素想早点睡,结果噩梦不断,半夜被人抱住,身后那人的呼吸很烫,他想傅寒是不是又喝酒了,纪清雨想让他少喝一点。
他迷迷糊糊起来想离傅寒远点,又被傅寒牢牢抱住:“别走。”
纪清雨确定傅寒是喝多了。
“别走,别走……”
傅寒抓住纪清雨的手,喃喃自语。
他的声音太烫了,烫得人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纪清雨看着他,轻轻拍了拍他从身后抱住自己的手。
“你的那些事,我都原谅你了,从前的事我都可以当没发生过,纪清雨,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吧,好不好?”到底喝了多少酒,还是他幻听了,这种话不会是傅寒说的,纪清雨睁开眼睛,晚风带着点冷意,窗户没关。
不好。
他在心里说。
夜晚下起小雨。
舞台剧交了定稿,让他过两天去看演出,傅寒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也要跟着他一起去。
最近纪清雨每次出门傅寒都要跟着他。
舞台剧播的很好,甚至在网上也有小范围的热度,曲子广受好评,很遗憾的是最后两个o也没有能够走到一起,这实在不是个好本子。
“所以这就是你接的工作?”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坐在车上,傅寒忽然问,“这有什么好看的?”
“只是工作而已,我觉得合适就接了。”纪清雨轻声说。
“以后接点结局圆满的本子吧,不要接这种了。”傅寒最近都很忙,在车上接了个电话,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被傅寒骂了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