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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我买了很多花,你喜欢吃的东西,对了,还有乐器,我把乐器房翻新了一遍,还有,你现在都还没去过那间音乐室,记得吗,在公司旁边的,我跟你讲过,如果你想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看看。”傅寒说了一串,语速又快又急。
他没得到回应,纪清雨一直在看窗外,于是傅寒低下头,自言自语地说,“我以为你让我去见孩子和你妈妈,是已经原谅我了。”
纪清雨没回话,窗外景物飞驰而过。
“还有,你的嗓子,或许还有办法治,医生和我聊过,最近新发现一种药草,说巧不巧,是在城东那片地方发现的,我本来想等回家了再给你个惊喜。”
纪清雨好像没在听,他望着窗外飞驰的景物,汽车驶过繁华的商业街,行人们步履匆匆,背着精致的名牌包,男人们西装革履,人们手里捧着咖啡,都是忙碌的样子。
然后车辆继续走,走过设施完善的玻璃房子,巨幅的广告牌上明星精致到头发丝,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围着个寺庙,巨大香炉里的烟雾弥漫而上,这里人更多了,人们低着头,姿态虔诚的俯首。
车辆走过拐角,学生们挂着mp3,白色的有线耳机,三三两两在校旁交流。他们的制服很漂亮,头发拉直或卷曲,散落在肩头。
居然是明德,纪清雨看着高中的学生们,有些出神,车又掠过去了。
“你在听吗?”傅寒说,“你住在那种地方,什么都不方便啊,那我可以去找你吗,不会打扰你的。”
“你去就是打扰我了呀。”纪清雨笑了笑,“你让我休息休息吧。”
“你家连电梯都没有,还要上下楼,太不方便了。”傅寒继续说。
“没关系。”纪清雨轻声说,“我妈妈也是在那里生的我。”
傅寒的眼睛垂下去,手还是握着纪清雨的手不放开,纪清雨由着他抓,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不太想回到别墅。
“纪清雨,你不是最容易心软吗,你怎么只对我这么狠心。”傅寒抿起唇,小声的抱怨,“我为了你,都已经把做了这么多了,手术也好,官司也罢,你就这样,把我用完就丢吗?”
“嗯。”纪清雨的眼神依旧没什么变化,甚至称得上有些冷淡,他平和地说,“我就这么小心眼。傅寒,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你的玩具娃娃啊,你花钱,花精力,就一定能追回来?”
“孩子刚刚踢了你,之后还说不定会怎么样,你一个人在家,出什么事怎么办?你起码把紧急联系方式设置成我,或者,允许我每天给你做饭,过去看看你。”傅寒安静了下来,呼吸都闷闷的,过了好久又开始胡搅蛮缠,他的语气低沉,神情被遮挡在暗暗的光线下,让纪清雨看不清。
“还有后续的转让程序,律师也需要联系你,我们还没离婚,这些事我也要在的。”傅寒说,“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着想吧。”
“我……”纪清雨顿了顿,“可是我以前一直是这么过的,你不用总是拿孩子来威胁我。”
“我怎么是威胁你,我出钱出力,我,我这算威胁你吗?”傅寒的语气更急切了,声音也大了一些,“你怎么总是误会我?”
纪清雨离得更远了一些,不说话了,蹙起眉,看向窗外。
司机开车很平稳,不知不觉,已经行驶到旧街区了,道路陈旧,人行道铺设的砖也是坑坑洼洼,街道拥挤狭窄,建筑的外立面都是锈水留下的痕迹。
鱼市外面行人推着自行车,巷道拥挤,街头巷尾都是市井气。正好是饭店,天色暗了一半,人潮熙熙攘攘。
纪清雨下了车,缓缓扶着墙往巷子里走。
傅寒一个箭步冲过去,小心护着,又皱着眉扶着他的手臂,吩咐站在一旁的司机跑去小摊上买了晚餐,接过来拎在手里一路跟着。
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把纪清雨抱起来,往楼上走。
他和纪清雨的身材相差太大,力量也悬殊,纪清雨拗不过,只是靠在傅寒的肩膀上任由他动作。
这样抱着走了几步,傅寒又开了口,声音闷闷地从胸口处传来,纪清雨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跟着震,“纪清雨,你说让我等等,我要等多久。”
“别等了,我也不知道。”纪清雨被放下来,他在门边看着傅寒,“快回去吧,我这没什么要你做的了,这段时间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