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ovelcontent" class="novelcontent">这么多年,嫖姚一直是老师的遗憾,连他在老师心目中的地位也不如嫖姚,他看着岳溶溶,生怕这种“遗憾”会在她心中延续。他有一种不顾一切带她走的冲动。
可已经有人看到了他们。
“玉白来了。”
一时水榭上的人都朝他们这处看来。沈忌琛也掀眼看了过来,目光落在岳溶溶脸上一瞬,随即移开了,看向薛玉白,淡淡一笑,矜贵优雅,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佛岳溶溶只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薛玉白只能带着岳溶溶走过去,即墨先生见到了岳溶溶,顿时欢喜起来:“溶溶姑娘来了。”
这时身旁的那些居士皆是一惊,看着岳溶溶道:“这位就是先生所说的天赋异禀的姑娘?这样年轻!”
岳溶溶并不认识在座的人,薛玉白主动充当了接线之人,领着她一一为她介绍,贴心周到,岳溶溶随着他的介绍一一请安。
这模样,像极了新婚夫妇见礼。文松站在沈忌琛身后,皱了皱眉,低头看去,沈忌琛正看着手里的茶杯瞧不出什么。
一一见过礼后,岳溶溶正要给即墨先生行礼,却听到一位居士道:“玉白,你还漏了一个人。”
是沈忌琛。
薛玉白和岳溶溶的脸色皆是微变,但碍于场合,薛玉白只能领着岳溶溶走到沈忌琛面前,轻声道:“溶溶,这位是沈侯。”
岳溶溶有些尴尬地点点头,行了万福礼,眼皮子却没有抬一下。
沈忌琛终于抬眼看向她,眸光清冷,笑了一声,冷淡道:“免礼。”
即墨先生是知道沈忌琛和岳溶溶之间早已相识,并且交情匪浅,今日做这一出,他没有深究。
岳溶溶起身也没有看沈忌琛一眼,转向即墨先生,行了叩拜礼,说了祝贺词,再送上她的贺礼,是一幅画。
即墨先生有兴趣极了,忙是打开来看。
不由愣住了,表情从惊诧到惊叹:“妙,妙极。”
众人都凑过去看,那是一幅石头图,千奇百怪的石头,初看只觉得栩栩如生,笔御风流,完全不像是出自一个小姑娘之手的大气,再细看,众人皆是“呀”出了声,隐在石头中的竟有一个“寿”的字!
“如此巧思!”
岳溶溶被夸得压不住嘴角,欢喜地笑了起来:“多谢各位前辈夸奖,溶溶班门弄斧了。”
沈忌琛深邃的目光落在她骄傲的脸上,笑意淡淡,她向来如此,只要是跟画有关的,她纯净的像是个孩子。
薛玉白也骄傲,看向岳溶溶,他们虽然夸得是岳溶溶,但他只觉得满心想是被蜜糖灌满,转而看到了沈忌琛,心底的蜜糖顿时成了浆糊,他也看到了沈忌琛眼底一闪而过的骄傲与欣赏,他心惊胆战。
这段时间,沈忌琛像是何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见到他也一如往常,他们相聚谁也没有提起过岳溶溶,他以为沈忌琛已经翻篇了,毕竟,他沈忌琛要什么样的贵女没有,没必要执着一个岳溶溶。
可此时,他看不透沈忌琛,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等他再要仔细看清时,沈忌琛却已经移开了目光,与即墨先生说着话,没有分拨丝毫的目光给岳溶溶。
这时有人提议,让岳溶溶即兴作画一幅,就将今日他们的宴会画下来,他们这种文人雅士一般都会有这种兴致,原本今日是,另一位先生要画,现在落在岳溶溶头上,岳溶溶本来就觉得坐在这里有些局促,尤其抬头时总会不经意看到沈忌琛时,此时一听这个提议,没有丝毫犹豫地就答应了。
即墨先生看了眼沈忌琛,又看了看薛玉白,没有反对。
这幅画,岳溶溶画的很认真,很尽心,心无旁骛,就连抬头观察众人时,也能做到专心致志,只是有几次抬头时,好像对上了沈忌琛的目光,再看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将今日所有的人都画在画里,包括薛玉白,包括沈忌琛。
画好后,书童上前来拿着给众人欣赏,又是一阵赞叹,唯有即墨先生看着这幅画良久,但笑不语。
岳溶溶告辞去净手。
水榭上有人笑道:“先生这回是捡到宝了,可是要收归门下?”
“诶,糊涂,今日溶溶姑娘因何而来?”
有人使眼色,众人朝薛玉白看去,薛玉白微愣一瞬,含笑地垂眸,矜持又明显。
众人笑了起来:“看来,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即墨先生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