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ovelcontent" class="novelcontent">如今,她和沈忌琛一刀两断,而靳棠颂也已经另嫁,还真是事事难料啊。
这一场大婚,直闹到半夜才散。
韩子羡一众人和沈忌琛在一块赏月,贺敏轩有些扫兴:“偏生玉白病了,来不了。”
郑旭朝笑道:“如今妹妹比你先嫁了,嫖姚,现在满京城的贵族可就都盯着你了。”
沈忌琛低首垂眸,容色淡淡,没有说话。
郑旭朝斟酌一瞬,道:“嫖姚,要不还是算了吧。”
又是一阵寂静。就当他们以为沈忌琛不会理会时,谁知沈忌琛抬起了头。
低沉醇厚的声音缓缓道:“我想过要算了,但每一次要忘记的时候月亮就出来了,你能让月亮永远不出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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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后的第二日,靳棠颂和新婚夫君赵毅之进宫给太皇太后和皇后请安,赵毅之在朝中任职,和靳棠颂依依惜别后,去了前朝。
太皇太后年逾耳顺,可精气神却是十足,又疼爱小辈,笑道慈爱和蔼:“当真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似的。”
靳棠颂害羞地低下了头,皇后沈倾辞观察着她,见她的害羞不似作假,也便放了心。
这时太皇太后不悦地嗔怒了起来:“如今就剩个嫖姚不省心的了!这小子该不会是想找个天仙不成!”说着,她竟真的思忖起来,“他若是真想找个天仙,我到哪儿去给他找个天仙呢?”
沈倾辞和靳棠颂一愣,然后低低笑了起来,气氛又缓和了。
这时宫女来报:“禀太皇太后,孟家小姐来给您请安。”
太皇太后眉峰一挑:“哦?说天仙天仙到,莫不是命中注定?”
沈倾辞笑道:“皇祖母可别当着嘉言的面说,她脸皮薄。”
太皇太后只是笑,她自然省的:“你哪是怕她脸皮薄,你是怕这玩笑说出来,把嫖姚架起来,你呀,就是护着你弟弟。”
心思被拆穿了,沈倾辞也没有反驳,顽皮地学着太皇太后挑眉,太皇太后心里轻叹,她若是在皇上跟前这般俏皮,哪还有梁贵妃的事呢。
孟嘉言来了,几人陪着太皇太后又说了一会笑,吃了一点点心,喝了一点茶,才退出了慈安宫。
靳棠颂闲不住,又想等着夫君一起回去,就拉着沈倾辞和孟嘉言去钓鱼消磨时间,孟嘉言见沈倾辞没有反对,也就答应了,但其实也就靳棠颂一人在钓鱼,孟嘉言陪着沈倾辞在凉亭说话。
雨后的鹅卵石滑脚,不远处就有个宫女走过滑了一跤,孟嘉言率先看到了,对沈倾辞道:“娘娘,您瞧。”
沈倾辞看过去,朝孟嘉言笑了一笑,便让宫女去扶她过来。
那个宫女是尚宫局的,正从礼部那里拿了甄选绣娘的名册回去,孟嘉言听了温柔道:“能让我看看吗?”
这本名册也不是什么机密的,宫女没有理由拒绝,便双手奉上,沈倾辞见她看得仔细,好奇道:“怎么突然对这种事好奇了?”
孟嘉言莞尔低语:“消磨一点时间,让她歇歇脚。”
沈倾辞笑了一下,不一会听到她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今年这个锦绣楼是所有绣娘都报名了吗?”
宫女回道:“禀小姐,每年各个绣楼都是全员报名的,经过层层筛选后,每个绣楼只有两个名额入选。”
孟嘉言点点头:“还挺严格的。”说罢,就把名册还给了宫女。
在皇宫陪着皇后用过午膳,孟嘉言就出宫了,她没有回去,反而转道去了锦绣楼。
掌柜的一眼认出了她,殷勤地迎了上来:“孟小姐,真是稀客,稀客啊。”
孟嘉言对谁都是一副客气的模样:“掌柜的,有时兴的绣品吗?”
掌柜的立刻带着她上了二楼雅室,吩咐人拿出不对外陈列的绣品,孟嘉言一一看过去,赞不绝口,最后目光落在一幅共剪西窗烛的绣品上,看着落款,问道:“这位新月,可是岳溶溶?”
“孟小姐如何得知?”掌柜的先是一愣,又急忙回道,“就是她了。”
孟嘉言笑道:“如此精美的手艺,这回宫里甄选绣娘,必然能拔得头筹了。”
掌柜的惋惜道:“谁说不是呢,可她没有报名啊!”
孟嘉言做出意外的表情:“哦?为何?”
掌柜的道:“这是明姑姑的意思,她也没明说,只是月余前报名时,她直接就划去了岳溶溶的名字,说起来,岳溶溶进我们锦绣楼还是明姑姑推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