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ovelcontent" class="novelcontent">大长公主腾地站了起来,面色一沉,袖襕轻摆:“备车!去侯府,我倒要去看看这个新月是何方神圣!”
国公府的马车浩浩荡荡停在了侯府门前,一众门房府兵全都上前跪迎高呼“大长公主殿下千岁”,大长公主没有理会,面色沉沉进了府,身后跟着春姑姑和两个婆子,四个丫鬟。
往正院去的途中经过一片杏花林,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像是银铃轻触,她脚步一顿,往杏花林走了两步,就看到一个姑娘正踩在石头上捞高处一支茂密的杏花枝,两个丫鬟小心翼翼护着,嘴里还喊着:“姑娘您下来吧,让我们来。”
“没事,我小时候也是爬过树的。”娇滴滴的声音十分俏皮。
大长公主蓦地脸色一僵,这声音......好耳熟,她情不自禁握紧了春姑姑的手。
不一会,站在石头上的姑娘,终于摘下了那支杏花,转过身来,正见那张娇美无匹,耀眼生花的一张脸!摇撼着手里的杏花。
大长公主和春姑姑同时一惊,大长公主脚下不稳,一个趔趄靠进春姑姑的臂膀里,春姑姑急忙扶稳了她。
岳溶溶三人也察觉到了有人,看了过来,只觉得脑袋一阵轰鸣,脸上的血色殆尽,她想过进了府总会见到大长公主,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惠音和谷雨两个立马蹲下身去行礼,岳溶溶没了搀扶,又因心慌腿软,倏地从石头上摔了下来,手正好磕在了另一块石头上。
“母亲!”
一道震怒的声音传来,大长公主就看到眼前人影一闪,沈忌琛已经冲上前扶起了岳溶溶,满眼焦急,抬眼看过来时,面色极沉。
他扶着岳溶溶起来,岳溶溶抬头看他一眼,又慌忙低下头去,沈忌琛眸光微沉,命令道:“扶姑娘回去。”
惠音和谷雨急忙应了,扶着岳溶溶离开,经至大长公主身侧时,却听到大长公主冷厉地一喝:“站住!”
沈忌琛看到岳溶溶背脊一僵,他眉眼紧拧,沉声道:“扶姑娘回去。”
大长公主难以置信震怒地看向沈忌琛,她没有坚持,等她岳溶溶离开,她厉声问道:“你就这么护着她!”见他沉默不语,大长公主笑了起来,“想不到我的儿子,大名鼎鼎的武靖侯竟这般没出息!到头来还是栽在这个女人手上!一个低贱的女人!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对你......”
“我没忘!”沈忌琛怒声打断她,冷峻的眼紧盯着他的母亲,“但我也想问一句母亲,当年的事,您又做了哪些!”
大长公主蓦地一怔,悲愤地看着他:“你在质问我?为了这个贱籍......”
“您怎知她成了贱籍?”沈忌琛目光渐寒。
大长公主面不改色:“当初她和别的男人跑了,我自然会去调查!”
“那您怎么不知她早已到了京城?”不然以他母亲的性格,溶溶早已被驱逐出京。
大长公主冷厉道:“是我小瞧了她,我以为她成了贱籍,就该万念俱灰!所以没再派人盯着她!”
这番话似乎都说得通,沈忌琛派去调查当年那件事的人还没有回来,他只是猜测,或许他的母亲做了什么。
“是吗?或许这件事,与您有关。”沈忌琛缓声道。
大长公主脸蓦地一白,心猛地一痛:“你在怀疑我?还是审问我!沈侍郎!”
沈忌琛看着母亲痛心的模样,心也被揪了起来,他走近大长公主,郑重道:“希望这件事与您无关。”他看着她,“母亲,别碰她。”
大长公主踉跄一步,春姑姑急忙扶稳了她,苦心劝道:“公主,别跟侯爷犟。”
“是我要跟他犟吗?是他为了那个女人,三番两次......”她一度哽咽,没有再说下去。
春姑姑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侯爷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闹得太僵了,他若是执意要娶岳溶溶,只怕谁也拦不住,公主不妨退一步,再从长计议。”
大长公主气得头晕,已经不能思考,只能先按照春姑姑的意思来,春姑姑扶着她回去,让人去请太医。大长公主握住她的手,沉吟道:“明日把嘉言请到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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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忌琛回到正院,看到文松等在那,问了句:“她呢?”
文松道:“在房中。”
沈忌琛走过去,就看到惠音捧着药盘,眉心微蹙:“怎么回事?”
惠音回道:“禀侯爷,姑娘手肘磕青了,奴婢正要给她上药。”
沈忌琛接过药盘:“你下去吧。”
惠音微微一愣,随即退下了。
谷雨还陪着岳溶溶坐在窗边的席地榻上,查看着她的伤口:“都青了......可别磕到骨头了......”
岳溶溶笑道:“哪有那么脆弱!”
脚步声传来,岳溶溶抬眼,就对上了沈忌琛幽沉的目光,她笑容一僵,连忙放下了袖襕,谷雨回头看去,吓得立时跪直了:“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