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ovelcontent" class="novelcontent">岳溶溶本想拒绝,但想到他或许会生气,到时候又要节外生枝,便笑着说了声“好”,沈忌琛眼底浮上一层笑意,岳溶溶低头吃杏花饼,钟毓说的很对“既来之则安之”,她没想过在这待一辈子,有些事用不着太较真。
这时下人来报,说韩大人来了。
是韩子羡,岳溶溶没想躲,他们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所以当韩子羡看到岳溶溶,无比震惊地站住。
“你怎么在这,你知不知......”他看了眼沈忌琛,蓦然打住了口,施施然坐过去,见岳溶溶十分坦然地坐着,已经明了了几分。
这两人,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沈忌琛问他:“你怎么来了?”
韩子羡道:“有些公事跟你谈。”
岳溶溶见状,便道:“那我先去挑礼物了。”
沈忌琛没有让她留下:“待会让惠音吩咐下去备车。”
岳溶溶朝韩子羡笑了笑,就要走,韩子羡却道:“溶溶,有空去看看意意,她一直很想你。”
既然他们已经在一起,也就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岳溶溶不置可否,还是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这么回事?”沈忌琛冷冷问道。
韩子羡收回目光,挑眉:“怎么还有两种口吻呢,跟我不能客气点?”
沈忌琛斜睨了他一眼,韩子羡摊手,叹气道:“玉白找溶溶快找疯了,这两天失魂落魄的,你倒好,居然将她藏在了府里。”他来就是为了薛玉白,他终究是看不过去,想来打听打听,见到岳溶溶在这,他自然不好再当着沈忌琛的面提起薛玉白。
“我没打算藏她。”沈忌琛淡淡道。
韩子羡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那从前......”
沈忌琛瞥他一眼:“从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你们也莫要再提。”
韩子羡哑然,半晌后,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好,只要你想清楚了,那玉白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忌琛拿过巾帕擦手,嗓音微凉:“我会让他彻底死心。”
韩子羡担忧过浓:“别太狠,我们到底是一同长大的兄弟。”
岳溶溶在库房挑了半天,只觉得那些金银玉器都太过贵重了,她提着那些东西去,不像是去道歉,倒像是去示威似的,最终她终于挑中了一方砚台,品相好,稀有珍贵,又很贴合即墨先生的身份,她很满意的让惠音找个黄花梨木的盒子装了起来。
回头看了眼惠音和谷雨,觉得带着丫鬟太过扎眼,从前在杭州时,沈忌琛虽然也找了两个丫鬟来伺候她,但她出门从来不带的,便想让她们两个留在府里,谁知惠音执意不肯。
“我和谷雨,您必须带一个。”
岳溶溶知道她们是担心她,只得由着她,带了惠音出门,她有想过惠音的动机,就像曾经她和沈忌琛彻底闹翻后,沈忌琛将她囚禁起来,怕她逃跑,每日都会派丫鬟跟着她,但如今她没想过逃跑,毕竟曲烈山还在牢里,所以她就由着惠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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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师!”即墨先生坐在上头侧着身冷哼。
岳溶溶跪在下面听到这句话蓦然抬起头,眼中泪光闪闪:“您......”
即墨先生瞪她一眼:“怎么,那日嫖姚骂了你几句,你就气得连我这个老师都不想认了?”
嫖姚骂她?岳溶溶一头雾水,即墨先生终于坐正了身子,叹息地放软了语气:“那日是嫖姚的不对,他已经郑重跟我赔过罪了,当日的宾客也都知道是他的不对,他承诺再选个良辰吉日,一切排场有他来安排,你再行拜师礼。”
岳溶溶低下头去,雪白的细牙将嘴唇咬出一排牙印,原来那日是他替她承担了一切,圆了老师的面子和她的面子,可是.....她再度磕头:“溶溶怕是要辜负先生的一片盛情了......”
即墨先生眉毛一竖:“什么意思?”
拜师一事如今想来是她一时兴奋冲昏了头脑,后来再想,实在不妥,一来她曾是贱籍的事,二来,她想了想,还是如实道:“我想我不会在京城久留。”
即墨先生眉心紧皱,沉默良久,摆手让她起来,指了指身侧的蒲团,让她坐下,才问:“嫖姚可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