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ovelcontent" class="novelcontent">但这些笑容却很快便被呛到的咳嗽声打断，再一次用他的咳嗽声去提醒了一下艾靖现在的情况，无声催促着对方行动。
“走吧，现在人应该不多。”
艾靖看了眼台上尚且还在表演的乐队，自己先一步伸手拉住柳清宁往卫生间的方向而去。
非中场休息的时候，人们一般不会离开座位去卫生间。
也正因如此。
当艾靖拉着柳清宁一起到卫生间的时候，整个卫生间之中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而已。
“你眼睛都被呛红了，可以把眼角洗一洗，要不睫毛都粘在一起了。”
昏暗的灯光下，艾靖的目光略微专注地落在柳清宁眼角。
强行挤出来的几滴泪水将柳清宁的睫毛混杂在一起。
就像是刚刚被雨水冲刷了的小兽一般，凌乱的毛发非但不会让人觉得这个小兽脏兮兮的，反而还会因此对淋雨了的小兽生出些许怜惜，更愿意为对方提供些许遮风避雨之处。
“姐姐帮我弄。”
柳清宁趁势往艾靖面前凑了凑。
那双还蓄着泪水的眸子就这么倏然接近。
在艾靖猝不及防的时候，就这么直直撞入她的眼帘，强行让她欣赏了一遍柳清宁这幅眼角微红，挂着泪水等待怜惜的模样。
凑到自己面前的柳清宁让艾靖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她确实是知道柳清宁长得不错。
毕竟对方才是她们工作室一开始就合作的模特，也是以一己之力帮她们工作室招揽了不少客户的人。
但知道归知道。
平日里柳清宁的时候，几乎都是隔着电脑屏幕或者隔着摄像机镜头。
如此近距离地贴在一起，还是第一次。
更何况。
在此之前，柳清宁已经出国留学半年，早已在她的生活之中形成了半年的空窗期。
而在他回来之后，整个人的气质却变得更加鲜明。
如果说出国之前的柳清宁不过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那么现在凑到艾靖面前的柳清宁就是一朵已经盛放的芍药，致力于将自己每一片花瓣都展示给艾靖观赏。
“可以吗姐姐？我自己看不到，会戳到自己眼睛，疼……”
见艾靖迟迟不答应，柳清宁又跟着多说了一句。
那双看向艾靖的双眸之中也多出了些许祈求的意味。
无意识的贪婪象征着柳清宁对于艾靖的全身心信任，也让艾靖原本还打算拒绝的话收了回去，不得不再次败在了柳清宁的撒娇之下。
“如果不小心碰到你眼睛，要给我说。”
艾靖抬手，终于还是亲自落在了柳清宁的眼角。
刚刚才洗过的手有些冰凉。
落在柳清宁眼角的那一刻，那双原本还在盯着艾靖的眼睛忍不住眨了一下。
纤长细密的睫毛像是鸟儿的羽毛一般，轻轻在艾靖的指甲上划过。
最终，主动将它们送到了艾靖指腹。
交叠在一起的睫毛让分离工作变得更麻烦了些许。
但现在这种状态确实是比睁着眼睛更加安全。
略带些许冰凉的指腹不断在温热的眼角搓揉触碰，原本被水流带来的冰凉温差也随着肌肤相帖逐渐减小，直至消失……
“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艾靖终于为这项粘掉睫毛的工作成功收尾。
她刚要伸手去洗手池，将指腹上的睫毛冲掉，手掌却先一步被柳清宁捧住，“姐姐别扔了它们。”
挂在指腹上的睫毛岌岌可危。
柳清宁的动作只要稍稍再慢上一点，这几根睫毛就要随着艾靖的动作滚落到洗手池中，随着洗手池中还在流淌的水流消失不见。
但在它们掉下去之前，柳清宁已经先一步伸手将它们接住。
几根尚且还沾着水珠的睫毛被柳清宁举着，就像是找到了什么绝世珍宝一般珍视无比，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收进餐巾纸中揣入口袋。
对于柳清宁的行为，艾靖觉得有些疑惑。
“……收集它们干什么？”
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从柳清宁身上掉下来的东西。
只要柳清宁想要，随时随地都可以得到一大把，根本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去如此郑重其事地将其收集起来。
但柳清宁显然并不这么想。
他就在等着艾靖的这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