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来讲的确可以这么说?。
在一定程度上,这个“老家?弟弟”的存在,影响了司柏谦的晋升。
……原青枫结束回忆,半蹲在病床边,看紧紧咬着下唇的贺鸣蝉。
英俊的、年轻热情的面庞上,现在只有苍白自?责和剧烈不安,贺鸣蝉的身体绷紧,手指用力抠着病床边,低着头眼眶通红。
小外卖员又要哭了。
贺鸣蝉不想这样的,是他最近流年不利太倒霉了。
“嗯,说?说?看。”原青枫摸摸他的脑袋,“我听一听。”
短短的小发茬在掌心重重打了个哆嗦。
贺鸣蝉倏地抬起眼睛,错愕地盯着他,好像听见了什么特别不可思议的话——好像很久都没人这么看着他,认真对他说?这句话。
很久。
或许有十年。
贺鸣蝉根本说?不出话。
他的脸迅速涨红,呼吸急促起来,死死咬着牙关?,胡乱抬手挡住眼睛,不争气不争气不争气,贺知了你就哭吧你没用死了。
贺鸣蝉狠狠地抹,狠狠咬自?己的嘴唇,动作仓促又狼狈。
原青枫握住他输液的那?只手,一直握着,小外卖员要把?自?己的血管扑腾漏了。
温热干燥的掌心力道稳定,安抚下悸颤的手腕。
原青枫把?又脆又甜的红苹果塞到他嘴里,救出贺鸣蝉的下嘴唇,又用掌心轻轻抹掉他脸上淌得乱七八糟的眼泪……大概是不小心。
碰到了小狗气球的隐藏开?关?。
贺鸣蝉含着满嘴的苹果放声大哭。
贺鸣蝉不是挑事的——他才不惹事,他可以拔头发发誓,他长?这么大,也从来没主动惹过事,打架是因为有人欺负他,他忍不了了。
他去酒吧取餐,那?些?流里流气的人故意?刁难他,围着他推搡,不让他走。
乱七八糟地说?他听不懂的话,说?什么他长?得好看,陪人喝酒比送外卖挣钱简单,还有人摸他的脸……摸!他!的!脸!
那?不就是变态吗?!?
贺鸣蝉被恶心得汗毛倒竖,推开?这些?人就要跑,变态反而更兴奋,说?的话也更难听……他忍无可忍才动了手。
也没打狠,他收着手了!是城里人骨头太脆,那?些?人打他把?手指头打骨折了,这怪他吗??
因为这事贺鸣蝉到现在还偷偷生着气,他是被拘留了,可他相信他肯定能解释清的,有监控,他知道穿制服的地方是讲理的,他能解释。
可司柏谦上来就答应赔偿,私下和解了。
那?警察当然也没道理拦着。
回家?路上贺鸣蝉不高兴,在后座团成小球,司柏谦给他买了他一直想吃的大汉堡、炸鸡可乐薯条,这事才勉强翻篇了的。
二哥还说?,那?几个人家?里有势力,让他别惹事,凡事低头让三分。
贺鸣蝉狠狠拿湿巾擦脸,恶狠狠狂吃大汉堡,咬着可乐吸管,不情不愿记住了。
……所?以他也没想到还有第二次。
第二次是有人不安好心。
骗他,和他说?借住必须要办暂住证,不然就要把?他轰走“遣返”……贺鸣蝉吓坏了,赶紧给二哥打电话。
司柏谦一个也没接。
那?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把?他之前的事也都调查清楚了,说?他还未成年打过工,也犯法。
贺鸣蝉连外卖也没心思送了,忧心忡忡躲在家?,担心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抓走。
他倒是没关?系,可司柏谦回家?,看见他不见了,不就得担心、到处找吗?那?不是要耽误二哥的工作吗?
他壮着胆子?和那?些?人去了,上了面包车,差点就被传销团伙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