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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呗。”陈昀哲摸摸他的头,“又没有不让你抱。”
“我真想一直这么抱着你。”
“那你就像陈啊这一样挂在我身上,永远不要放开了。”
“陈啊这是谁。”
“陈啊这是树袋熊。”
许定仰起脸,噗嗤笑开,“以后你也像这样,经常给我讲怪话,好吗。”
陈昀哲当然应:“好啊。”
许定却咬住下唇,颤抖着,不再说话。
良久:
“陈昀哲,我要一直一直抱着你。”
“好哦。”
“陈昀哲,我还要吻你。”
“行。”
“我现在就要吻你。”
“吻嘛。”
许定扑地把他按在床上,陈昀哲抬眸看他,懵住,许定眼圈通红,豆子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砸在他颈窝。许定抽了抽鼻子,“我…我想从你这里要走一点东西,陈昀哲。”
陈昀哲全然愣神。
“虽然我已经从你这里要走很多了,拥抱,吻,还有很多声我爱你。本来以为已经足够了,但我还是想要更多。”
许定埋下脸,轻轻吻他的嘴角,“我想要永远记住你,你也永远记住我。”
陈昀哲,哪怕我们永远不会再见。
陈昀哲,因为我们永远不会再见。
许定深吸一口气,环顾找到他的背包。爬下床,从背包里摸出一盒避孕套,一瓶棕色的药水,他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没有兴奋,没有激情,不如说有种跃下深渊的怅然。
陈昀哲大脑是空的:“这是什么。”
“让你有感觉的药。”
“我为什么要吃药。”
“我怕你对我没感觉。”
“……许定。”
许定不由分说把他按回床上,拉下那件该死的连体睡衣拉链,真的,陈昀哲里面只有一条四角底裤。
许定往下看了一眼,一下眼花缭乱,后腰软了下去,“陈昀哲…。”
“许定?”
许定咬开催情药封口,双手递上,“喝…吗。”
那液体有一股怪异的甜香,陈昀哲没有接。
“喝一口。”
“……没必要。”
“有。”
“没必要。”陈昀哲脱下睡衣外套,丢到床尾,“我就在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许定抬起眼,立刻被白花花的身体刺得移开视线,“你没感觉怎么办。”
“你都没试怎么知道我没感觉。”
“………”许定笑了,“试了发现你没感觉怎么办?”
抓住药水,泪水摇摇欲坠,“陈昀哲我他妈只是看你一眼就硬了,你呢?要是做到一半发现你对我没感觉怎么办,要是你让我滚蛋怎么办,你不喝就把衣服穿上,我们不做了。”
“………”
“陈昀哲?”
“……”
“陈昀哲?”
啪。陈昀哲夺走他手里那瓶小药水,仰起喉咙,在许定慌乱“一口就够了”里,咕咚咕咚往身体里灌下一整瓶。
空瓶脱手,滚落床底,许定睁圆双目:“等等…陈昀哲……”
被按住双肩,压进被褥。按理说那个源自沙漠植物的天然催情素尚未融进细胞,但药水显然已经见效。他被陈昀哲以极重的力度揉进身体,好似埃及每年八月,日光灼热,尼罗河水恣意泛滥。
当河水裹挟泥沙从上游冲下,许定逃无可逃。逃无可逃,攀住陈昀哲锁他腰腹的手臂:“别……别…陈昀哲…不是那样…”
“别说话。”
许定捂住嘴,泪水如注。
窗外,日出还没来。它似乎永远都不会来。那夜色深黑,天地如死寂,它大概不会再来了,于是,古埃及人日复一日唱诵《太阳神颂歌》,祈祷它如期而至。
[你创造时间,又超越时间,]
[你通过大门,而把夜关在门外。]
许定阖上眼,漆黑中握住陈昀哲的手。太阳啊,不要再来了,让所有日出都略过我,让这个夜晚,永远持续下去。
这是陈昀哲在埃及的最后一天。
在迷乱交错的声息中,陈昀哲从身后含住他耳垂:“其实我也……一直……想这么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