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出狮挣钱吧?”
“比。”何权青笃定说,“如果可以自己包揽一个片区的话,总的下来应该可以拿一到两万多。”
“一个人装?”
“嗯,一般工程不赶的话,很多老板是更想要一个人做工的,这样可以降低很多成本。”
“为什么?一个人做的话,难道不是效率更低吗?”
“效率是看个人决定吧,不过大多数情况是请的人越多,分工就很难调配,很容易出现分工纠纷和材料损耗,还有就是工款抬价。”
说完这话,两人突然沉默的走了一段路,因为他们回到镇里了,这片区的居民睡得比较早,街道静悄悄的实在不好高声言语。
裴居堂家在边角上,不过一路上也是稀稀落落有不少人家,这边修有路灯,路上还挺敞亮,两人不得不松开了刚刚勾上没多久的手指。
裴居堂望见自个家楼顶后,他不得不放慢了点步子,“你还记得我们明早见吧。”
“记得。”
“那明早再继续吧。”
虽然不知道要继续什么,但何权青立马点头应允了。
裴居堂摸了摸对方手中的枪缨,又挠了挠何权青的下巴,就心满意足的跑回家去了。
其实现在也才十点多,但是因为现在入冬了,那些夜宵摊也就没有开张了,外面哪哪都是静悄悄的,但裴居堂家里还是灯火通明热热闹闹的,因为他爸刚刚从外边回来。
“上哪去了。”老裴刚刚洗完手出来,“吃饭了没。”
“出去……还东西去了。”裴居堂说,“没吃。”
于是杨桃就多盛了碗饭出来,一家三口吃了个半饱后,裴居堂突然问了杨桃一句:“妈,你想过再要一个小孩吗?”
“去哪里要?”杨桃觉得莫名其妙,“路上捡还是商店买?”
“就是……”裴居堂看了他爸一眼,“生,生一个啊。”
“跟谁?”杨桃不由得笑了,笑得挺意味深长,“你爸?”
“他现在不行了吗?”
“他都什么岁数了,这个提议是不是……”
“你们两母子当我不存在是吗?”
第18章我特别受得了
“师傅?!”
何权青刚刚把长枪放回原位,一个转身就看到站在长廊里的何为道和梁晖,他正走着神,老人家一身素衣打扮,把他吓得不轻。
“上哪去了现在才回来。”何为道口气不太宽容问。
“去……走了走。”何权青实在不太擅长说谎,最后还是没憋住说了事实:“去耍枪了。”
何为道姑且也信了,不过他本来也没有追究的意思,“跟我去放镇石。”
“哦,是。”何权青立马先小跑过去,“师傅,要带符纸吗。”
“不用,主家备了。”梁晖抱着颗狮头说,“你去换衣服吧。”
何权青跑上楼穿了身黑白相间的狮衣狮裤,又去堂屋给师傅拿了件衣裳披着,时候差不多了,三师徒就出了门。
将近零点的白螺镇静得出奇,偶尔才能听到几声犬吠,他们出了镇子,隔着老远就看到陈桥上在等他们的人了。
两人加快了步子,抓紧时间和主家碰了头,何权青接过一名妇女递过来的竹篮和白柳花,然后就走到队伍前面打了头。
一行人缄默着过了桥,又走进喜鹊河对面的油桐林里,冷白的手电筒光射进林子里时,惊跑了不少飞物。
尽管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但何权青还是有些紧张,尤其是在看到那口躺在林子里的棺材时。
逝者的家人把用背篼挑来的贡品都一一摆开后,何为道到棺前上了三炷香,又敲门似的在棺盖上叩了三下,问里面的人睡着了吗。
所有人都提着心,尽管他们都知道棺中人已经不是“睡没睡”的问题了,可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畏怕。
没有得到“回应”后,何为道朝两个徒弟点了点头,梁晖和何权青就自觉的合为一体,如同狮子巡山那样在墓地一周走了几圈。
确认附近没有“闲杂人等”后,何权青拉动头壳内的绳索,向众人眨了眨眼睛表示一切无恙,接到信号的主家这才敢过去开了棺盖。
尽管已经入冬,但棺中散发而出的尸臭味还是异常浓郁,见过无数冥客的何为道并没有把这点异味当回事,他淡定的从袋中拿出一颗用鸡血画了符的椭圆青石,然后揭开逝者胸前的衣襟,将青石放了上去。
随着棺盖的再次合上去,空气里的尸臭味也淡了一些,整个下葬入土的流程走的很快,没出两个小时,地里就多了个坟包。
等香烧完,主家再将一把铁锹交给何为道,由他来将此物倒插在坟头后,所有人就都有序离开了,不过这两师兄弟又在桥上还得在桥上再守到天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困了,何权青有点幻听:“师哥,你听到有人唱歌吗?”
“妈的,哪有!你能不能别神戳戳的?!”梁晖正冷得走神呢,对方这么一说,可没把他吓死。
“我真听到了。”
“那是我唱的行了吧!别吵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