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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封不动。”她的声音哑哑的,带着烟熏火燎的质感,“等着你呢。”
追怜深吸一口气,伸手想去拿回那个盒子:“谢谢,那我……”
“就在这看吧。”
白眼罩按住那个小盒子,打断了追怜的动作。
“在这?”追怜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迟疑。
白眼罩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道:“你现在再去找其他地方,来不及了。”
追怜看着白眼罩,对方的态度太过自然,自然得仿佛早就计算好了这一切。
计算好了她的犹豫,计算好了时间的流速,计算好了她——
无处可逃。
一个念头忽然不受控地从脑海里冒出,她脱口而出:“你和知薇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话一出口,追怜就有些后悔,这太冒失了。
白眼罩闻言,那只独眼瞥过来瞧她,神情似笑非笑的,缓缓吐出的一缕烟雾模糊了冷冽的侧脸轮廓。
“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的反问慢悠悠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追怜语塞,抿紧了唇。
白眼罩不再看她,利落地往前,朝小卖铺深处那道不起眼的布帘走去。
“跟上。”她头也不回地丢下两个字。
追怜不再犹豫,立刻跟上。
布帘后是一条狭窄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一扇更不起眼的后门。
后门里是一张几平米的小屋,与外面杂乱的店铺截然不同,这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旧书桌,两台电脑和几个塞得满满当当的文件柜。
白眼罩指了指那两台电脑,问追怜:“选一台?”
追怜正在三下五除二拆手中的盒子,闻言抬头看了下对方,扯了扯嘴角,道:“都行。”
她哪还有这种挑选的心情。
死刑犯临刑前,难道还有兴趣给自己挑选枪械的型号吗?
盒子拆开了,里面躺着一张很小的黑色储存卡,里面是她偷偷放在lulu项圈里的那个微型摄像头导出的视频。
储存卡还泛着很淡的苦艾酒气息,追怜递给白眼罩。
对方走到一台显示器前,伸手,金属接口瞬时吞没了那张小小的卡片。
“坐。”
白眼罩拉开旁边的另一张椅子给追怜,自己则抱臂靠在了桌沿。
她那只独眼也望着屏幕,看不出在想什么。
追怜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目光死死盯住屏幕。
进度条在屏幕上飞快读取。
终于,一个文件夹弹了出来。
里面是几段按时间命名的视频文件。
追怜点开了最早的一个。
低矮,晃动,色画面有些失真——
这是lulu的视角。
镜头的最开始,是一些杂草,碎石,以及模糊的虫豸,掠得快速。
追怜把进度条往前拉,画面终于稳定了一些。
似乎是lulu停了下来。
水洗蓝的裤管映入镜头,仰拍到的男人隐约可见一张清隽的面孔。
禹裴之。
他正坐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工作台前的地方,台面上散落着一些工具和零件。
而他入镜的手却正反复摩挲着一个金属小物件,动作专注得近乎痴迷。
玻璃杯置在桌上,里面的液体泛着金色的光泽。
禹裴之仰头喝了一口,喝酒的姿态很平静,看起来情绪很稳定。
“呵……她今天又在想那个短命鬼……看着我出神了三次。”
这似乎是一件让他不太开心的事,所以——
啪嗒。
那个一直摩挲的金属小物件被他烦躁地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