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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坐拥东宫,想来是不缺人替他卖命的,哪里用得上自己一个小小商人?
“殿下需要我做什么?”冥思苦想也想不明白,沈元惜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奴婢也不清楚,需得姑娘去东宫一趟,由殿下亲自说明。”女官低眉顺眼,显然是得了主上吩咐,对沈元惜要以礼相待。
太子的态度过于小心翼翼了,颇有种如临大敌的意味,让他们这些做宫人的也跟着紧张起来。
女官不明白太子是什么意思,明明元氏女已经明言拒绝,如今纵使百般讨好,又有什么用呢?
唯一解释得通的便是贤德了二十年的太子殿下突然色令智昏了。
女官暗暗打量着沈元惜。
平心而论,这张脸的确出挑,却远不至于叫太子迷得找不着北。
她思索着,沈元惜突然开了口:“你家殿下什么时候有空,遣人来知会一声,民女自会上门拜见。”
这是要送客的意思,女官也不多做纠缠,缓缓施了一礼,便由元宝引着出门上了马车。
送走这尊大佛,沈元惜松了一口气,旋即插上门,回房研究那块“免死金牌”。
说金牌实在太保守了,沈元惜拿在手里掂量着,简直可以当板砖用了。
正琢磨着这块砖能有几斤,突然有人凑近按住了沈元惜的手腕,幽幽道:“你答应要帮他的忙了。”
“朝夕,你要懂事。”沈元惜轻叹,将金牌收回匣子,用一种语重心肠的语气劝他
“知道你和太子有仇,但我不能因私废公啊。”
“你就是看到金子走不动道了吧。”朝夕不悦,死死盯着那木匣子,“前几个拿免死金牌的都遭难了,抄家后苟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你这话就不对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了。”
“说得好像你死过似的,我还年长你三岁呢,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朝夕不忿。
躯壳只有十四岁的沈元惜的心说我大你整整十一岁,面上不露分毫,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小朋友,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多了?”
管得太多了?
朝夕瞬间失神,怔愣在原地,眼眶湿润,好似下一秒泪就要落下来了。
沈元惜一时脑抽救下来的人,没想到还要负责哄,看着朝夕一副受气小媳妇样,顿觉心累。
朝夕来时便卸了易容,顶着他原本那张清俊面容,此刻眼眶通红,像是一只受惊的幼兔。
真真是,好茶艺!
偏她还就吃这一套。
沈元惜抬手抚了抚他发顶,只觉触手一片柔软,心中怜惜更甚,嘴上也开始每个把门“不帮他,帮你,想要什么尽管提,我有的绝不吝啬。”
“我要养珠秘法。”
这下轮到沈元惜呆愣了,朝夕见她犹疑,目含春水幽怨道:“太子想要的也是这个,你给他还是给我?”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怎知我要给?我难道就不能自己藏着掖着吗?”
“你不会,借太子之手将养珠秘法昭告天下,不如交给我。”
朝夕目光一刻不错的落在沈元惜身上,眼中带泪,沈元惜下意识答应:“好。”
“你答应了!”朝夕喜形于色,双手奉上提早准备好的笔墨,生怕她返回似的,急迫道:“现在就写!”
沈元惜接过笔,敲了眸光闪烁的少年一记狠的,冷静的看着朝夕捂住脑袋小声抽气。
“真当我傻啊,想要空手套白狼?”
“我没有!”朝夕意图辩解,被沈元惜一眼瞪得哑了声,任由泪珠一颗颗自颊边滚落。
“我知晓你打的什么算盘,不过就是想摆人一道,抢在太子前头将养珠秘法公之于众。若真答应了你,元家定会被迁怒。”
沈元惜嗓音清泠,说话时不夹杂任何情绪,一如既往的理性、一如既往的冷血。
她继续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摊开了告诉你,有我在,元家不会成为任何一方势力的垫脚石,你如是,太子亦如是。”
“你果然很聪明。”
被看穿了,朝夕也不恼怒,只是抬袖擦了泪,直勾勾的盯着沈元惜看:“你救我,表现出来的心软,都是装的。”
“不全是。”沈元惜仰头看着他,笑得有些恶劣,“凭你这副皮相,倘若真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说不准我一开心还能招了赘,养你个吃白饭的。”
朝夕抿了抿唇,似是屈辱,别过目光不在看她,声音有些颤:“你可知道我是谁?这么羞辱我,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这就是羞辱了?”沈元惜噗嗤一笑,做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现在跪下,帮我脱鞋。”
朝夕转身欲走,听到身后的动静,不得不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