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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本朝无女官参政的先例,即便开了这个先河,后/庭还有那么多有才能有家世的女子。
沈元惜不傻,她清楚,即便有太子做保,这肥差也绝对落不到她头上来。
她有野心,更有自知之明。
更何况,纵使无官无职,有太子在朝堂上闹这么一遭,沈元惜不信还有人敢看轻她。
思及此,她竟有些期待回到东洲后何三那些人的反应了。
刚琢磨着返程,宫里就来人送喜帖了。
二公主定于腊月十八完婚,特发请柬,邀请观礼。
第38章
沈元惜揉了揉山根,颇觉头疼。
腊月十八这个日子不近也不远,若是回东洲,待不了个把月就又要回来了。路上费时不说,还容易有危险。
可若是不回去呢……
满打满算已经离家三个月了,东洲那边虽有赵晴婉撑着,沈元惜还是放不下心。
她犹豫良久。
若是付正在,还可以叫他带着自己骑马。
沈元惜此来京城本就没带多少人,三个车夫本就是临时雇佣,到了京城便各奔东西了,现在身边只有元宝元贵两个小孩子是东洲来的。
思来想去,都怪朝夕那个小冤家,顶替付正回来后便万事不管了。
那便只有跟随镖局回去,只是不知最近有没有京城到东洲的镖。
今日已是八月十二,再有三日就是中秋,半轮月高高挂在天上,沈元惜突然想起一句诗: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1)。
一场海难,她见过了相隔千年的日月,代价却是此生再也不见手足至亲。
沈元惜是个恋家的人,从前工作再忙,每每逢年过节依旧会跨越大洋回一次老家。留恋的自然不是那些令她寒心的亲戚,而是父母旧居。
眼看着要中秋了,沈元惜格外想家,大历偌大疆土,于她而言都是异乡。
好在,她不是孤身一人,有人同她一样,来自未来。
沈元惜想,虽说不能道破,但以后总会在无意间看到或听到一些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产物,只有她能读懂。
她就这么静静枯坐在窗边,直至天边泛起青白,竟是一夜无眠。
趁着元宝没有端着洗漱用具进来,沈元惜忙躺回床上,假装睡了一夜。
黑眼圈骗不了人,奈何元宝向来神经大条,愣是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将将盆放在矮桌上,伸手推了推沈元惜,“姑娘,辰时了,该起了。”
沈元惜装作如梦初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演技非常不走心,骗元宝这小丫头却是绰绰有余。
想了一宿,沈元惜还是准备赶着中秋回去看看,哪怕十五赶不到,十六能回去也是好的。
时间不等人,沈元惜大清早灌了几盏浓茶,出门直奔镖局。
坏消息是,没有京城到东洲的镖。好消息:有几位镖师恰巧闲着,可以专程互送,但中秋回不来,价格要比平日里高出三成。
中秋节走镖才多收三成,沈元惜默默在心里为古代打工人点了支蜡。
原本想多给些赏钱,但一想到自己大过节的也要奔波,心里顿时更难受了。
要论惨,谁能惨得过她啊。
心里虽然如此想着,沈元惜还是找到镖师挨个打点了一番,约好午膳过后便动身。
只留一上午的时间收拾东西。
沈元惜当即叫元宝取了通关文牒,自己则去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与银票,统共一木箱东西,一人便能随身带着。
用过午膳,她一人带着箱子等在门口,远远便看到镖局的人往这边来。
沈元惜一身利落劲装,三千青丝高高束起,马尾垂到腰间。
她身形本就高挑,作男子装扮亦不奇怪,面上特意抹了暗沉些的脂粉,一眼望去,倒真像个清秀的少年人。
“元老板。”为首的镖师王赢拱了拱手,侧身让开能容马车驶过的距离,没忍住多嘴了一句:“您一个人吗?”
沈元惜点了点头,丝毫没有闺阁女子的扭捏,大跨步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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