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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惜推门进去,里面一片寂静无声,房梁正中不知为何挂着一条布绳,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元惜,是你吗?”
内室传来谢惜朝略微哽咽的声音,沈元惜立即过去,看到的是谢惜朝跪坐在床前低着头。
而床上合衣躺着一个毫无声息的女人。
沈元惜靠近,发现女人脖颈间有一道深深的淤痕。
她瞬间从脚麻到天灵盖,艰难问道:“她,死了?”
“刚刚断气。”
谢惜朝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他刚才,亲眼看着姐姐没了气息,此刻身体还是温热的。
沈元惜闻言,没功夫陪他悲春伤秋,上前摸了摸女人的颈动脉,缓缓舒了一口气。
“还有救。”她道。
说着,她跨做在女子身上,双手交叠不断在人胸口按压着。
谢惜朝瞬间反应过来,溺水窒息时,都是这么救。
他刚想说我来吧,沈元惜就道:“你手劲大,容易把人肋骨给按折了。”
谢惜朝顿时有些手无足措。
沈元惜没再说话,手上力道加重,一连做了几十个心肺复苏,躺着的女人终于有了动静。
沈元惜动作没停,直到她呼吸渐渐平稳,才松开手。
女子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谢惜朝立即将人扶起来,两个字在舌尖滚了滚,竟说不出口。
“阿朝?”女子不确定道。
“是我。”谢惜朝嗓音沙哑。
谢容烟眼眶盈润,趴在谢惜朝怀里低低哭了起来,谢惜朝便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姐弟二人多年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说,沈元惜静静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带上。
刚寻了块蒲团坐下,沈元惜就听到内室传来声音。
“我没有想自尽。”谢容烟道。
“什么?!”谢惜朝惊。
在外面的沈元惜同样一惊,她不是有意偷听,但此处隔音实在太差,只听谢容烟继续道:“白孝得知你来了,觉得心虚,便派人将我吊在房梁上,伪装出上吊自尽的假象。”
龟兹国姓白,白孝应当就是和西公主的夫婿,如今的龟兹王。
“他好大的胆子!”
沈元惜心里想着,内室中谢惜朝已经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哪怕如今他将我囚禁在王庭中,我的耳目依旧可以伸到各处,我绝不会自尽。”
枕边夫妻数载,谢容烟第一次看清了这个人,可笑她还曾为他生儿育女,如今唯一的儿子生死未卜,白孝竟然想要杀她!
“阿姐放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也一定会找到小侄子。”谢惜朝定定道。
姐弟二人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都是些私事,沈元惜不便再听,索性拎起谢惜朝方才丢在正殿的刀,走到门口守着,免得有人进来打扰。
刚这么想着,左边就有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了,为首的人是一个华服女子,容貌娇美,看衣着似乎是龟兹王的妃嫔。
沈元惜挡着门,心里默默数到三,那女子与其身后乌泱泱一片侍从果然冲到了披星殿前。
“让开!”
沈元惜恍若未闻,依旧挡在门前。
“哪里来的贱婢,敢挡本王后的路!”
啪!
女子扬手就要扇上去,被沈元惜挡住,还了她一耳光。
“你敢打我?”
女人捂着脸,不可置信道。
她身后数名仆从,立刻就要就要冲上来拿住沈元惜。
“放肆!”
沈元惜双手握刀,横在胸前,“王后在里面,你是什么人,敢冒充大历和西公主?”
“公主?那个贱人,别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她是公主,我也是公主!我父王可是于阗王!”
“原来是于阗王姬。”沈元惜目带讥诮,面上没有丝毫恐惧,“真不巧,我们王爷来找龟兹王算账,正与公主叙旧呢,尉迟夫人还不快滚?”
“你!”
尉迟氏张牙舞爪指着沈元惜,“她得意不了多久,郎主早已废了她,你们一走,就是她的死期!”
“再不滚,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沈元惜拿刀指着她。
“你们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