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漫长的两年 (第1/4页)
烈的背叛感吞噬,沉声强调:“我说,把我弄出去,我要出去!”“弄不出来。”陆清嵘游刃有余地开口,“给你办了军籍,最快也得六年出来。”“……”陆应淮觉得自己快疯了。但他同样很清醒,知道陆清嵘能办成这件事,他只是不想让他出去。“你和她是不是一伙的?”他咬死这一点,越想越可信,压低声音质问:“告诉我,她去哪了?”“出国了。”陆清嵘没打算瞒他,“她主动要走,和我没关系。你也不用想了,好好上学。”陆应淮有六七秒的沉默,被无数的不满和不甘侵占大脑,但无法有效的发泄出来。不知道能和陆清嵘说什么,他挂了电话。考上师范大学,说喜欢当老师是骗他……出国了……他现在没办法出国,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至少在三个月之前,她就暗暗策划着摆他一道。渐渐,挤压在陆应淮心口的愤怒和怨言化为沉默,他仰头躺在床上,双眼不受控制的放空。徐烟是铁了心要走。为了离开他,她连林子序也不喜欢了。从这个层面考虑,他没输。从开始到结束,他只是失去了一个女人,仅此而已。轻声笑笑,陆应淮躺在床上,自己消化这些复杂的情绪。见自己唯一的舍友在短暂的时间内情绪大起大落,周京樾投来关注的眼神,犹豫两秒,沉声开口:“你没事吧?”闻声,陆应淮侧过来几分目光,语气毫无波澜:“原来你不是哑巴。”“……”顿了顿,周京樾勾起唇角:“分手是很平常的事儿,被甩也是。”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陆应淮没有情绪的眸底充斥起敌视,声线凉薄:“能看出来,你是被人踹了。”寝室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周京樾静静地看着他,一字一顿:“我和你不一样。”他做决定都是主动的,没沦落到被骗进军校的地步。懒得和他废话,陆应淮没有再应声。……到了国外的新学校,徐烟发现,自己的那点钱根本不够用。她必须一边打工一边上学,才能勉强支撑生活。陆应淮顺利进入军校,她再也不用担心他会找过来。离开京北,她觉得自己重新获得了自由,每天的生活都是充实的。不用再绷起精神和他对垒,也不用再被徐鸿峰牵制,她自私地不想再回去。徐烟很珍惜这次留学的机会,她现在的生活几乎是轮轴转,也没有时间允许她想高中的事情。她渐渐在乎不起来,那些以前自己十分在意的名字。她眼里只有绩点和评级。她想让自己的本科学历漂亮,将来找个体面赚钱的工作。高中生活给她最大的教训就是,人不能穷,穷就会被压迫,或有形,或无形,很危险。大一那一年,她担心自己语言不过关,害怕出去与人接触,选择在学校住宿。直到大二,她选择出去租房子,挑便宜的,在离学校近的地段捡漏,破一点也没关系。她在纽约,学校附近治安还可以,她这一年多没遇到过危险。', '')('第54章 漫长的两年 (第3/4页)
如果资金充裕,徐烟会选择读研,但她条件不允许,需要尽早出去赚钱。虽然她才二十岁,但早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她只在乎现实,喜欢切实际的东西。寒假,她没回国,借着假期继续打工,赚的钱要比上学期间兼职多得多。除夕那天,徐烟很晚回到家。刚进门,她就发现里面的暖气没有供暖,房子里冷得刺骨。把在楼下买的水饺放在桌上,她找出房东的联系方式。徐烟流利地表达现况,房东却说时间已晚,最快也得明天找人来修。挂断电话,徐烟没脱棉服,直接进厨房煮饺子,作为午夜的晚饭。饺子在热水中翻涌,她突然想到自己上一次与父母团圆过年的时候。那是在南方的一个城市,他们挤在逼仄的出租屋,煮的是猪rou馅饺子。也是在那晚上,陆应淮从京北过来找她,带着不符合他顽劣本性的仙女棒,被迫谈论梦想。她还记得,她那天主动回应了他的吻,吻到脸红心跳才结束。那时候,他们还能互道新年快乐。唇角嘲弄勾起,徐烟回过神来,在水中捞起煮破的两颗饺子。思绪从遥远的记忆中寻回,她把火关掉。临近零点,她坐在冰冷的客厅,手机放在一边,静悄悄得毫无声息。白天,mama给她发过信息,有祝她新年快乐,也有关心她在国外的生活。除此以外,她再没收到任何人的消息了。外国人不过除夕,徐烟新认识的同学还没关系好到特意关注她国家的节日,大家都保持着礼貌但疏离的社交,不会关注学校以外的生活。把蘸料倒进碗碟,徐烟叹了口气,没有任何仪式感,只想吃饭裹腹,早点休息。叮咚——房门响起铃声,徐烟放下筷子,小心到门口查看猫眼。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陌生的亚裔男生面孔。她没说话,对方主动开口:“你好,打扰了,我房子的暖气好像坏了,想问问你的暖气还正常吗?”听到和自己一样的情况,徐烟放下戒心,打开房门。“你好。”她也用英语回应他,“我的暖气也坏了,给房东打过电话,她说明天找人来修。”男生说出一个英文女名,尾调疑问。徐烟点点头:“看来我们租了同一个人的房子。”闻言,男生笑笑,语气诙谐:“大过年的,我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挨冻,莫名的好笑。”徐烟一愣,明白过来他的国籍,原来和自己一样。异国他乡遇到自己国家的人,她下意识对他生出些好感,安慰道:“大概明天上午就能修好,最近没下雪,晚上的温度不至于太冷。”多穿点睡觉就好了。男生点点头,刚要走,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你……你在煮饺子?”一瞬间,徐烟有点尴尬,怕自己多想,也怕自己没体会对方的暗示,小心试探:“你……你要盛走一些吗?”“方便吗?”男生问。徐烟嗯声:“没什么不方便,我煮了很多。”“稍等,我把我买的东西分你一些。”话落,男生转头开门,走进徐烟对门的房子。
>这大概是一种留学生在外的互相照顾,徐烟分给他半盘饺子,他把买来的快餐都给了她。看着面前一大堆食物,徐烟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婉拒道:“我拿一个汉堡一杯饮料就行了,剩下的你拿回去吧。”“不用。”对方的态度很坚决,“你拿去吃吧,我刚搬来,就当和你交个好邻居了。”徐烟第一次体会到盛情难却,接过他的礼物,道了句谢谢。“你叫什么名字啊?”男生主动询问,“我刚过来,你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中国人。”对方十分热情,徐烟想了想,轻声开口:“Luna。”她不想说中文名字。男生微怔,随即英俊面容上漾开浅笑:“Carlos。”……国内,陆家。自从读了军校,陆应淮把自己的别墅关了,驱散所有的佣人,再也没有踏足半步。他开始回家住,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和陆清嵘频繁吵架。他变得不爱说话,也不会轻易发脾气。他身边的狐朋狗友再也不见踪影,只剩周家少爷周京樾。他在学校安分上课,每天和枯燥的电子程序打交道,性格越来越内敛,看起来十分沉稳。放假回家,他就在自己的房间,很少出去。陆清嵘没觉得这种改变有何不好,但郑芷兰开始担心陆应淮的健康。“他是不是心理出问题了?”她不知道徐烟的存在,看到儿子如此大的变化,紧张又害怕。前些年,陆应淮肆无忌惮地惹是生非,总惹自己生气,但陆清嵘足够了解他,知道他不会这么脆弱。他的改变,很有可能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只有自己内心强大,渐渐喜怒不形于色,才不会被人轻易伤害。易燃易爆的脾气不论在感情中还是生活中,都不会走得长远。徐烟那丫头当初说得没错,陆应淮生来顺遂,没吃过苦,性情太飘。如今进入军校两年,他确实有显著的成熟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小孩子脾气,做事不考虑后果。他现在更严谨,心性更稳。“我看他没事。”陆清嵘安抚妻子,有条不紊地分析:“军校照比其他学校,当然更注重纪律性和严谨性,对他不是什么坏事。”“什么不是坏事啊。”郑芷兰满脸不悦,“这次回来你没发现么,他都瘦成什么样了,侧脸骨头都凸出来了。”陆应淮确实瘦了,也比以前黑一些,但一个男人,这点变化不叫苦。陆清嵘不想再说,最后叮嘱一句:“他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你不要打扰他。”大一那年,陆应淮为了出来,不惜在里面自残,想因伤退学。至少,他想让父母顾及他的安全,把他从里面弄出来。但陆清嵘没有满足他,只用了一句话,就让陆应淮养好伤乖乖回去上学。他说:你哥死了,如果你还想让我和你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尽管伤害自己。从那时候起,陆应淮觉得六年不长,开始认真听课,努力表现得像以前的自己。就像经历了破茧而生的过程,他在一瞬间想明白某种道理。成熟的人才有机会得偿所愿。幼稚的时候,只会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推得越来越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