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刺激(下) (第1/3页)
br>和吴拿瑞钦第一次在直升机碰面,国会利用海侬和东方公主号来牵制先生,以及现在来暗杀的雇佣兵,她记得很清楚,康斯珂尔的第一个要求是让先生命令印缅边境的西部战区退兵。种种都是以自己为撬口,去撬动军方的裂缝。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不愿再当撬口,也不想看这个国家毁在关于自己的任何一件事上,巨大的负罪感已经快要将一个十七岁的姑娘拖垮。她什么也没做错,再多的爱却快被负罪感吞没,几乎淹到脖颈,压得胸膛都沉甸甸的钝痛,亟需一个能呼吸的地界,透两口气,也需要一个能让自己清醒的空间。“如果你回中国转道坐飞机又跑了,怎么办?去哪里抓?别人的老婆找不着打个电话,大少的老婆找不着是要去暗网悬赏下全球通缉令吗?”格朗连环几个问句问得姑娘一脸懵。“我只是回去看望爷爷,能转道跑到哪里去?”“谁知道,女人的心思比敌方坐标还难锁定。我扭个头去扶曜少爷的功夫,嫂嫂就出现在汽车站了。”缇慕秀眉蹙起,格朗的不信任掩藏在玩笑话里,他对先生的关心并不比自己少,所以一等侦察兵才会一反常态,连门都不出,老老实实待在病房里等上级苏醒。忽地,病房灯带忽闪,五秒之后,整栋医院楼断电,落入黑幕。她心顿时跳停半拍,眼前立马闪过强光,缓神片刻,才看清格朗持手电筒晃过来的光。格朗拿手电筒照亮天花板,给整间病房散出亮光,推测道:“应该是电压不稳,小嫂嫂不用怕,外面走廊有两个排的兵守着,雇佣兵进不来,我开门找人去变电室看看。”“好。”缇慕点头,目光跟随格朗走到病房门口,看他出门和守卫兵交谈,惴惴不安地起身走向病床旁边,丈夫仍阖眼沉沉“睡着”,没人知道他做的美梦。她知道先生累了,在外同国会叛党斗天斗地,在内西部战区战事告急,也不是没进过小先生的办公室,军务公函和会议纪要摞起来和椅子腿一般高,肯定也是整宿睡沙发,吃饭能凑合就凑合。他说他为了尽快来见自己,七八天没合眼,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她是相信的。缇慕琼鼻微酸,素手去抚他额头,加大剂量打两天解毒剂确实有效果,他高烧褪去,毒性诱发的心律不齐和血压也恢复正常。医生说最难的部分就是等他醒来后克服幻觉带来的后遗症。“嫂嫂。”格朗退回室内,回头看她,“变电室的电闸出现故障,医院正在抢修,外府小地方没有备用电源,得等个十分钟。”“知道...”她尾音未完,眸子刚越过窗边,惊恐刹那爬满整个眼眶,瞳孔加剧收缩,倒映着从楼顶悬荡而下的绳索,正在半空飘荡,对准格朗侧后方的窗户。“格朗!”“嘭!”缇慕的惊呼和窗玻璃同时在室内炸响,黑夜中,一道高大身影吊着楼外绳索从天而降,鬼魅般迅速逼近至眼前,作战靴坚硬鞋底将窗玻璃踹成碎片,长身当即纵越过窗口。闯入者全身落地立于地面同时,腰后掏枪的速度仅在转瞬之间,眨眼后,枪口直指病床上的男人头顶。整个破窗而入的过程不到十秒钟,等病床旁的姑娘反应过来,双腿早已僵在原地动弹不得。门外守卫兵听屋里有动静,刚要冲门,格朗朝外大喝一声“别进来!”,五官怒面似能拧出汹汹火意,迅速端起冲锋枪上膛,红外瞄准镜直接瞄准闯入者胸膛。现下,只看谁比谁的子弹更快!病床旁,缇慕心脏狂跳,能清晰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她认得来人是谁,虽然闯入者已装备全副特种兵作战服,高强度防备到牙齿,没有半寸肌肤暴露在外,迷彩高强度防弹头盔和暗色口罩敷去大半张面,中间只露出一双灰蓝眼珠,月色划过,似雪夜里的狼瞳。她离床头太近,人在极度受惊时,五感会加剧,所有声音因惊吓咽在咽喉里,当看到雪狼食指勾住扳机的那一刻,尖叫声冲破喉咙。“不!不要!”下一秒,缇慕扯开嗓子惊喊着,大脑猛地闪过空白,似雷击中某根神经,理智彻底崩断,完全出于本能地扑到正昏迷的男人身上,紧闭着眼,用纤薄后背替丈夫堵住枪口。少女实在身量纤纤,肩膀rou', '')('「第二百零一章」刺激(下) (第3/3页)
眼可见的颤栗,上身蔽不住霍暻右边胸膛,甚至都不顾自己还怀有身孕。见这一幕,康斯珂尔手握紧枪柄,看她以身挡在自己枪下,那双灰蓝眸底涌过暗流,有疑惑,有不解,更多的——是惊异。四周黑茫,雪狼狼眸沿着少女后背上移,当他定睛看清霍暻的脸时,发现躺在床上本该深陷毒性幻觉的男人竟睁开眼,正用一双黑寂的眸,如淬过火的毒针般,死死钉住自己所站的方向。两个男人的视线如兵戈般交汇于一处,于死寂中,碰出寒光。扑倒在丈夫身上的缇慕全身打颤,紧闭双眼含着泪,不知发生了什么,等了几秒,也没听到枪响。突地,她感到压在身下的男人胳膊动了动,顷刻,一只大掌猛然摁住自己后脑勺,掌心guntang,温的发丝都生热。缇慕稍稍从他胸膛撑起颈子,眼梢瞥向另一侧,骇然睁眸,见小先生右手小臂上抬,五指张开,再合力狠握住康斯珂尔手中枪管,虎口和手腕翻转枪管向侧上方掰,以蛮力将枪口一寸一寸偏离自己后背。而尚未从幻觉中醒来的男人讲不出半个字,喉头干涩犹如火烧,手里握住枪管的力量全凭雄性肾上腺素死撑着,逐渐烧光他因妻子惊喊而唤起的临时意识。霍暻满头大汗,瞬时肾上腺素难抗毒性侵蚀,幻觉再一次占据了意识上风,眼前渐渐失焦,看不清究竟是谁举着枪,却能清晰嗅到怀里的金盏花香。好香,和梦里的一样香,浓郁的叫人浑身燥热。“啊——!”缇慕惊叫出声,面色粉烫,发现小先生的左掌竟下移到自己右边腋下,长臂横过牢牢锢住上半身,力量向里挤压,再想挣开都晚了。。她试了好几次起不来身,眼前突地亮光大作,只听门口传进许多人急快的脚步声。梭沙步履飞快,来得及时,在她险些喘不过气的当口,直接从后面伸手将她从霍暻怀里抢出来,给旁边愣在原地看呆的一等侦察兵下命令。“格朗!给他铐上!”“噢…是,是!”格朗刚反应明白,放下枪,掏出手铐,去按住大少伸出来要抓嫂嫂的那只手臂铐在病床上。抽离出幻觉的男人开始发出低哑吼叫,他的美梦轰然倾塌,残余毒性诱发的性刺激无处宣泄,小腹燥热难耐,失落感似是蚂蚁啃咬般漫过肺腑,痛痒感使他脸色煞白,由热汗转为冷汗。医护人员紧跟其后,医生立即指挥护士去给他拔解毒剂,“快,给大少爷测血压和心率,看他醒后的体征正不正常。”又转回头对梭沙说:“刚苏醒是最难熬的时候。熬过今晚就行,不过他居然能顶住毒性醒了,真是奇迹。”缇慕惊魂未定,抬手轻抚自己胸膛,看医护人员给小先生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她退后到墙边,没注意到身边走来一匹身形健硕的狼。康斯珂尔看不出表情,甩给她一把没有弹夹的枪,“给,JING的配枪,贝雷塔M92F,前天他把枪扔警署地上了。”缇慕接过枪,想起刚才扑到先生怀里那刻,真的切身体会到死亡降临,原来唬人的竟是一把没子弹的空枪,可想到自己下意识做出的行为,又不免心酸。她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全心全意陷进去,可本能足以出卖灵魂。“我走了。”做完这出戏,康斯珂尔摘下敷面口罩,冲她随意摆摆手。“哎,等等——”缇慕缓过神,叫住他,看着康斯珂尔站定的背影,道了声:“谢谢。”“交易而已。”他没回头应她,又冲梭沙冷声提醒,“棕狮,别忘了你的承诺,我会在莫斯科等你们。”梭沙郑重看向雪狼背影,稍作点头,低沉应下。“嗯,红场见。”—————————被铐住的野兽饥肠辘辘,饿得五脏六腑都在痉挛,整整一夜都在病房内发出痛苦的哑吼,浑身燥热,难受地直在床上打滚,屋内尖锐物品全部清空,防止他因毒性而自残。缇慕一早就来问过医生,为什么先生九岁中毒是用头撞墙,现在中毒却是发高烧。医生看她是个姑娘,没直白解释,只迂回道:“那不是发高烧,唉,九岁小男孩和十九岁大小伙子生成的幻觉肯定截然不同。等他醒了,你可以去问问。”她问不到,梭沙大哥昨晚严肃警告,禁止她进病房去照顾小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