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的,跟婶子说...你早点睡。” “好,我马上就睡了。” “...” 屋内点了煤油灯,田宓捏着照片回到床上,微微歪着身子,倚靠在床柱上,就着微弱的灯光,翻看手上的几张照片。 其实很好认,看到第三张,站在后排,无论身高还是容貌都鹤立鸡群的男人时,田宓莫名笃定,这人就是大姐口中的老男人... 事实也的确如她猜的那样,在他的反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 娄路回。 男人很高,哪怕站在后面一排,被前面的人挡住了大半个身子,依然能看出这人身材颀长,腰背挺拔。 再配上那张清俊的脸,可真是个活脱脱的...男菩萨。 田宓勾了勾唇,漾起一抹狡黠的笑,她也没说错嘛。 想到之前在电话中说秃噜嘴后,被她冲忙挂断的那通电话,她眉眼弯弯的将照片放在枕头下面,吹了灯,直挺挺躺在床上。 黑暗中,田宓毫无困意... 第16章 第二天天刚亮,隔壁屋子就传出了动静。 田宓立马睁开眼,在床上备懒的滚了一圈,便神清气爽起身。 其实来到这个社会也是有好处的,就比如,早睡早起这一点。 她快速打理好自己,又麻利的整理了床铺,才去厨房帮着翠兰婶子一起做早饭。 “今天还要出去吗?”饭桌上,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吃早饭,翠兰婶子给田宓装了碗厚厚的白米粥,又给拿了个咸鸭蛋,语气慈爱问。 陈家因为出了个军官儿子,这些年陆陆续续花了不少钱,也托了许多人情,将家里的孩子们都安排做了工人,最差的也是个临时工,所以日子过的很是不差。 但是天天白米白面咸鸭蛋类似的好伙食,一个月也没几回,这还是亲戚上门的原因。 当然,也不是哪个亲戚都有这样的待遇。 主要宓丫头年纪虽轻,却是个讲究的姑娘,住在家里两天,每天不是小点心,就是肥美的海鲜,吃的孩子们的脸色都好看了几分。 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的,人家大方,他们陈家也不是那小气的,干脆把这两天的伙食也调了档次。 田宓正在敲腌鸭蛋,这年代的咸鸭蛋跟后世的还不一样,鸭蛋是翠兰婶子自家鸭子下的,婶子有秘方,腌制出来的每一个鸭蛋黄都是红心流油的,那滋味,简直绝了。 她格外喜欢将蛋黄全部拨到粥碗里和着粥吃,闻言点了点脑袋:“今天也要出去。”如果处理的好,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不过这事还不确定,她就没说。 饭后,田宓背着小挎包,坐上公交车,一摇三晃的去了镇上。 今天,是刘疏跟外面姘头幽会的日子。 原书中,只要没有特殊情况,这人每次都选星期二。 盖因女方有家庭,只能在星期二这天方便来县城。 女方的情况田宓不清楚,但...刘疏外面有人这事,在刘家是过了明路的。 刘向东的母亲,也就是刘疏的妻子,早已习以为常,她被打习惯了,也被丈夫那一套‘有本事的男人,哪个没有几个女人’荒谬的理论给钉的死死的。 她不会怪别的女人,也不会怨怪丈夫,只怪自己哄不住男人的心,然后极尽卑微的,努力做到更好。 甚至自己这样卑微还不够,待原身嫁进门后,愣是将人也洗脑成了另一个她。 想到这里。田宓心里就恼恨,她一点也不同情刘向东的妈,但原身是无辜的,所以对于今天要做的事情,她一定要成功! “到车站了,都下车!”售票员的大嗓门惊醒了田宓,她立马站起身,顺着挤挤挨挨的人群下了车。 浑身上下充满干劲的往目的地冲,连这次没有晕车都没注意到。 不想才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一群人往镇上主街那边涌去,嘴里还喊着“...搞破鞋什么的。” 田宓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也抬脚跟了上去,她到不是对别人的风流韵事感兴趣,而是去刘家也是这个方向。 头一回做这种事情,哪怕田宓这两天已经反复推敲,仔细斟酌,临了还是会忍不住担心哪方面做不好。 她必须做到万无一失,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这事是她撬出来的。 否则以刘向东锱铢必较的性子,自己绝了他们父子的政坛路,定然是要报复的... “碰!”就在田宓想的入神时,肩膀被人从后面狠狠撞击了一下。 她疼的倒抽一口凉气,一边捂住肩膀,一边恼怒探头寻找撞了自己的人。 也在这会儿,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居然顺着人流来到了喊打喊杀,□□破鞋的场面。 从自己的精神世界退出,外界吵吵嚷嚷的喧闹声,毫无征兆的全部涌进田宓的脑中。 太吵了,她下意识蹙眉,抬腿欲要离开。 却在这时,耳朵从喧杂的声音中,提炼到了几句叫她茫然的话语。 “哎呀..刘所长平日里多体面的一个人啊,居然还搞破鞋...” “呸!还什么刘所长?都不要脸的搞破鞋了,他就是□□,等着劳改吧。” “我看呐,刘家铁定会倒台,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刘家算是完了,我记得他家还有个儿子在供销社做采购吧?” “嘿,估计也做不了几天了。” 这话虽然说的模棱两可,但该懂的都懂,一旦刘疏被彻底盖上帽子,那么他们家就会被划分进黑五类。 除非刘向东登报跟刘疏断绝关系,否则他的工作是肯定会被撸掉。 杂乱的话语,仿似有了自我的意识不断往脑子里钻,田宓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一开始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再细听了会儿才确定,真的是她知道的那个刘疏。 许是过于吃惊,也不知哪里生出的一股力量,她很快就挤开人群,不顾旁人的抱怨声,站到了最前方。 当看清楚跪在人群中间,衣衫不整,低垂着脑袋,脖子上挂着牌子的人时,田宓藏在三角巾下面的眼睛瞪的溜圆。 怎么可能? 真的是刘疏?! 原身记忆中,曾经跟父母来粮站交粮时,见过刘疏几次。 只是这会儿的他,看着完全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可见这事对他的打击之大。 虽然不清楚是哪位菩萨做了善事,但不妨碍田宓跟着大家伙儿幸灾乐祸。 当然,她也没有得意忘形,看戏的同时,还不忘掩进人群中,寻找刘向东的身影。 无奈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人。 田宓不敢留太久,一是担心反被刘向东找到,另一个则是惦记着黄金的事情。 刘疏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