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向前一步,挡在晏秋身前, 不卑不亢地任由他盯着。 傅沉泽看了司机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熟悉?这不就是那天他在公司门口看见的那辆黑色宾利上的司机。 当时晏秋正准备上车时, 他还特意下车给晏秋开过车门。 再联想到晏秋今日突然出现在黎老爷子的寿宴上, 傅沉泽瞬间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黎家那位会亲自插手雪场的那个案子, 让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怪不得晏秋敢毫无顾忌地和他们全家作对, 一天到晚这么硬气;怪不得他能这么轻松地出席黎老爷子的寿宴。 原来是搭上了黎家的那位先生。 “小秋。”傅建庭也是一脸疑惑地走了过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晏秋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就听傅沉泽突然轻嗤一声,笑道:“怎么会在这儿?当然是因为有靠山了。” “沉泽,你这是什么意思?”傅沉泽这话说得太阴阳怪气,听得傅建庭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我什么意思?”傅沉泽阴郁地扫了晏秋晏秋一眼,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点开之前那张照片。 然后将手机递到了傅建庭面前。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车里坐得是黎先生吧。” 傅建庭垂眸看向手机上的照片,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他们公司的路边, 司机恭敬地为晏秋打开车门, 让他上去, 确实不难看出晏秋和车主人关系匪浅。 再加上傅沉泽的话,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傅建庭也说不出此时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是将傅沉泽的手机按灭,眸色微深,抬头看向晏秋。 “你和黎先生是什么关系?” “爸,这还用问吗?”傅沉泽看热闹不嫌事大,煽风点火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 “如果他和黎先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黎先生怎么会亲自插手霜迟的案子,还亲自去公司接晏秋。” 说到这儿,傅沉泽讥讽地笑了一下,“早知道我这个弟弟这么大本事,您应该来找他的,让他找黎先生要一张邀请函不是很容易的事,还劳烦你绕这么大的圈子。” 傅沉泽的话已经说到了这儿了,傅沉泽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但晏秋始终没有说话,因此他还是想听听晏秋的解释。 “小秋,你和黎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晏秋平静地看着他们,仿佛在看着两个跳梁小丑。 他和黎先生的关系确实不好概括,但这些也没必要跟傅家的人说。 前二十年都没管过他,现在再以亲人的名义来管教就太可笑了。 傅建庭见他不说话,便当他是默认了,一时间心情复杂。 他们几个人对峙的姿态太过明显,因此周围也慢慢有目光看了过来。 傅建庭也知道现在不是盘问晏秋最好的时候,但傅沉泽和傅霜迟已经出现过问题,若是晏秋也这样,他真的有些要怀疑他们家的基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因此还是继续逼问道:“你不说话也没用,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你和黎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到底是谁邀请的你?” “我邀请的。”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傅建庭和傅沉泽闻言同时转过身来,然后就见一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 男人身材高大,面色冷峻,穿着一件低调的黑色唐装,缓步向他们走了过来。 傅建庭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来人的身份,连忙说道:“黎先生,我是……” 黎郅并没有理会他的自我介绍,直接越过他走到晏秋身旁站定,先是看了一眼晏秋,见他没什么事,这才扭过头,把目光转向他们。 “晏秋是我邀请的客人,两位有何指教?” 黎郅不紧不慢地说道。 鼻梁上的无边眼镜遮住了他眸中大部分的神色,但傅建庭还是敏锐地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不悦。 “没有。”傅建庭立刻说道,“黎先生,只是……” 黎郅看着他,突然抬起手来,用指骨抵了抵鼻梁上的眼镜,反问道:“你们是?我记得我的邀请函上似乎没有你们的名字。” 傅沉泽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毕竟他们确实不是通过邀请函进来的。 傅建庭倒是面色如常,不急不缓地解释道:“是,我们是随封先生一起来的,是这样的,我们曾租住过黎家雪场的别墅,是我教子无方,让犬子惹出那么大乱子,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今天听闻是黎老先生的八十大寿,所以特意备了一份薄礼,既是贺礼也是歉意。” 傅建庭说着,从傅沉泽手中接过备好的寿礼想要递过去。 然而黎郅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抬起手来,挡在面前,做了个“不必”的手势。 然后不咸不淡地说道:“这件事已经了结,不必再提,既然不是我邀请的客人,还请离开。” 说完,对着一旁的司机说道:“陈业,送客。” “是,先生。” 傅建庭没想到黎郅如此不近人情,更何况周围还有那么多双眼镜看着,其中也有些曾合作过,若是就这么被赶出去,不止他们父子俩的面子,傅氏集团今后都在业内抬不起头。 因此傅建庭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刚上前一步就被司机拦住。 “黎先生……”傅建庭还是有些不死心。 然而司机已经对着门口冲他们比了个手势,严肃道:“请。” - 晏秋随黎郅走过一条长廊,很快,身后就再也看不到傅建庭他们的身影。 “黎先生。” 今日宴请宾客,黎郅作为家主肯定要在前招待,晏秋没想到他会特意出来为自己解围,因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 “不必客气。”黎郅温声回道:“作为东道主,自然不能让我的客人受到欺负。” “其实……”晏秋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黎郅不动声色地打断了他的话,“走吧,爷爷该等急了。” 晏秋闻言,下意识跟着点了点头。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我也要去见黎老先生吗?” “嗯。”黎郅沉吟片刻,“我想带你见见他。” 虽然不明白黎郅是什么意思,但大概是黎郅身上的气场太强势,晏秋还是下意识跟着他来到了会客厅。 一进去,就见一个穿着红色唐装的老人站在屋子的正中间,一手把玩着两个文玩核桃,一手拿着一个汝窑的青瓷纸槌瓶。 旁边围着很多人,大部分都很陌生,但晏秋还是认出了几个,都是平日里只出现在电视和财经杂志上的熟面孔。 晏秋一下子便猜出正中间那个应该就是那位存在于传说中的黎家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