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环外能放。” “你放了吗?” “没有。” 赵林苏话短而少,眼睛深深地看着沈言,眼神像是要穿过屏幕。 沈言扭过脸,往阳台方向看了一眼,他哥还在电话。 心跳得砰砰快,有点紧张,沈言又看向手机屏幕,赵林苏还是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沈言隔着屏幕都被他看得脸红,低声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赵林苏毫无停顿道,“我想你了。” “……哦。” 沈言闪躲着视线,看一眼阳台,又飞快地看向屏幕,轻而快道:“一样。” 赵林苏笑了,眼睛微弯,重复道:“沈言,我很想你。” 一字一句,很正式的。 沈言心脏像被他不间断地敲了六下,他看赵林苏的眼神就知道赵林苏是真的很想他。 又一下回头,他哥似乎要从阳台进来了。 他马上道:“等会儿回房间视频。” 匆匆地挂了视频,沈言从冰箱里拿了两瓶饮料出来。 沈慎坐到沙发上,伸了个懒腰,道:“过年真是忙死了,明天还要有得忙。” “你朋友多嘛。” 沈言坐下,心脏紧张地跳得很快,把饮料放在茶几上。 “那倒是,”沈慎把腿翘着放在一旁的小沙发上,“林苏给我拜年了,你给他拜年了吗?” “……拜了。” 沈言不在他哥面前跟赵林苏交流,哪怕他哥看不到他手机也不。 他脸上藏不住事,以他哥对他的关注,大概率会直接暴露。 等关系再稳定一点,或者大学毕业经济独立,大家都是真正的大人了再说应该比较好。 现在只能先忍着。 春晚一年比一年烂,可他们依旧每年都看,像是一种早已习惯的形式,过年才能做的事越来越少,好像放着春晚,还算有点年味。 他哥还挺喜欢的,不仅喜欢,还会实时吐槽。 一般来说,沈言会跟他一块儿吐槽。 只是今年,沈言一直有点不在状态。 放在一旁的手机充满了特殊的吸引力。 也不知道赵林苏在不在看春晚。 这种无聊的电视节目,几位教授应该不会有兴趣的,沈言浮想联翩,好像看到了赵林苏跟他的父母、祖辈,老老小小一家子冷脸天才坐在一起的场景。 沈言差点笑出声。 赵家的情形跟沈言想象中大相径庭。 赵家是个大家庭,十几个人聚在祖宅,此刻正非常热闹。 赵林苏坐在二楼阳台的摇椅上,院子里林中有风,簌簌作响,头顶天空烟花砰砰,楼下有人喊,“林苏哥,在上面干嘛呢——” 赵林苏没作回应,只摆了摆手。 下面的弟弟妹妹不敢上去闹他,跑两位教授那询问。 两位教授分坐一边,正在齐心协力地斗地主。 “林苏哥不知道在上面阳台干什么,天怪冷的,他就一直坐在那儿吹风。” 赵教授平静道:“他正在思考哲学。” “啊?” “是的,”林教授帮腔,“你们不要去吵他,让他安静、独立地思考吧。” 小孩子们走了,跟他们一起斗地主的亲眷道:“林苏现在转而研究哲学了吗?这倒是很符合他的气质。” 赵教授打了个顺子,淡定道:“没有,我胡说的,免得小孩子们问个不停,打扰我们玩牌。” “……” 牌桌上的另一位笑道:“林苏回来以后,我看他好像一直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在大学里交了女友?” 这个问题,母亲林教授回答了,“应该不大会,他是同性恋。” “……” 气氛很和谐。 两位教授赢了一大把花生,见好就收地下了牌桌,边吃花生边上去关心儿子。 “你打算在这里坐一整夜么?” 赵林苏回头,站起身道:“没有,我只是在这里冷静冷静。” 林教授走进屋道:“冷静?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 赵林苏摇头,随即又轻点了下头。 “什么事?” “我想尽快回去。” “没人拦着你,过两天我们走时,你也一起走吧。” 赵教授也进来了。 赵林苏脸色淡淡,“我说的尽快是马上,此刻。”然后他又一笑,“我只是这样说说,我知道这不现实,所以我正在这里冷静。” 林教授“哦”了一声后,随后道:“你是谈恋爱了吗?” 赵教授的表情也变得玩味,剥了颗花生递给自己的妻子,兴致勃勃道:“你想通了?不再执着了?” “没想通,”赵林苏平静道,“还是他。” 两位教授对视一眼,随即惊愕得手里花生都掉了。 赵林苏本来是不想说的,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没瞒过他们。 两位教授惊愕过后,很快就恢复了坦然。 他们没有作出任何评价,只道:“小心着凉。” “我冷静一会儿就下来。” 两位教授边下楼,边叹气。 “原来真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是的,我深受鼓舞。” 夫妻俩交换眼神后握住手,“要么,我们早点回亚马逊吧?” “好啊,那要通知林苏吗?” “不了吧,一家三口一块儿走,老人家会有意见的。” “那就不告诉他,让他再多留两天。” …… 差不多10点多了,沈言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好看的,我回去睡了。” 今年的春晚的确是格外无聊,沈慎连吐槽都吐槽得没劲了,他一直在回复朋友的信息,还算是干点正事,没傻坐在这儿浪费时间。 “好,你回去睡吧。” 沈慎回了条微信,低着头摸遥控器关电视。 沈言拿起手机马上就要站起来,真站起来时动作又慢了,生怕他哥看出什么端倪。 沈慎低着头还在看手机,把遥控器一放,起身拍了下沉言的后腰,“弟,要不咱们今晚一块儿睡?” “……” “都这么大人了,”沈言狼狈道,“睡一起又热又挤,还是算了吧。” 沈慎终于回复完毕,笑嘻嘻地一抱沈言的腰,“来嘛来嘛,哥好久没跟你一块儿睡了。” 沈言看他这个态度就知道他在开玩笑,兄弟俩个在沙发上摔跤一样闹了一会儿,沈慎心满意足地放开他,“小朋友又大一岁了。”然后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个红包来,“喏,拿去压枕头。” “哥……” “拿着吧,不要推来推去,反正都是一家人。” 沈言接了红包,心里莫名地有些负罪感。 他是不是不该瞒着他哥? 可他又始终觉得现在不是坦白的好时机。 他自己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