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的哭音道,“一进大牢,便被黎承宣搜走了.......” 身侧的谭锐顿了一下,立刻走出牢房去找陈伐当时留下的东西。 怪不得林芥几乎将整个丞相府搜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解药的影子。 原来被早就交了出去,在一个任何人都不会想到的地方。 问出答案之后,李煊似乎一刻都不想多停,起身就要走。 “李煊!”陈伐抬头叫住面前的人,“你已经拿到了解药......也可以杀了我,凌迟分尸都行,但就是不能动她们......她们是无辜的......” 李煊抬手示意身边的人将那妇人和早就哭傻了的陈卓带走,看都没再看刑架上的人一眼。 “李煊......李煊!”眼看着妻子和弟弟被拖走,已经没了筹马的陈伐拼命的挣扎着,声音绝望,“你放他们走......行不行,你说句话,你说句话啊!” 直到李煊成功拿到解药,走出大理寺监牢,依旧能听到陈伐崩溃的嘶吼声。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拿到解药的第一时间, 李煊便带着人回到靖安侯府,按照荣华的嘱咐,先将林音身上的银针取下来, 再用温水将解药喂下。 半日后, 林音才彻底将腹中黑血吐净,余毒尽除。 又在房中躺了两日, 身体才渐渐恢复。 这两天的时间,宫内的人也没闲着。 淑贵妃被处决后, 皇帝的精神就一直很差, 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不止。 不知是得知“皇嗣”真相后的巨大落差,还是停止服用丹药的惯性反应, 状态较之前憔悴了很多。 翌日上午, 在寝宫内闷了许多天的皇帝在程安的劝说下离开床榻,前往小花园散步。 一行人走到石子路拐角处的时候, 隐约听到附近有低低的谈话声。 “怎么可能,”一个陌生的男声道,“你不会弄错了吧......” “这还能有假, ”另一人道,“陛下一直都患有虚劳肾气虚弱的毛病,为皇子时, 就因精少气虚调理过很长时间。只是太医署的人不敢说实话,才没人知道陛下患有不孕病症。” 李烨的脚步倏然顿住,脸色霎时变得铁青,搭在程安小臂上的手指也开始微微发颤。 “怪不得,淑贵妃有孕的时候, 太医署的人都跟见了鬼一样, ”另一人似乎想到了什么, 迟疑道,“那铃兰公主......也不是陛下的孩子吗?” “这恐怕就只有公主生母祥嫔知道了,”另一人意味深长道,“满宫上下,谁不知道祥嫔和太后宫里的禁军守卫走得近......”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但意思却已经表达的很明确。 铃兰公主,极有可能并非皇嗣。 “那这意思,宫内给陛下戴绿帽子的,不止淑贵妃一个?”那人边议论边往石子路走,声音也越来越近。 “都说了,陛下肾气虚弱精少不孕,是太医署众人皆知的事情......” 陌生的男声顿了一下,抬头看清面前的人之后,眼睛倏然大了一圈,立刻发着抖跪在地上:“陛......陛下金安。” 李烨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身子,想要开口呵斥,但嘴里除了略显干瘪的气流声之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你们是什么人,”李烨身边的程安适时地开口训斥道,“竟敢在背后妄议君上!” “奴......奴才是太医署捣药的奴役,”那人缩着肩膀不敢抬头,“今日太医署忙不开,才命奴才前往上德殿送药......陛下饶命,奴才们再也不敢了.......” 太医署的奴役。 也就是说,这些事并非空穴来风,极有可能是他们在太医署听来的真实消息。 李烨膝盖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被身边的程安抬手拽住了。 “命人撕了他们的嘴......”他抬手扶住程安的手臂,声音抖得不成句子“凌迟......处死。” “陛下息怒,”程安道,“身体要紧。” 跪在地上的人闻言脸色都变了,连忙以手撑地,叩首求饶:“陛下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饶命啊陛下......” 程安单手扶住身边的皇帝,侧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禁军:“还不快处置了他们。” “是!”禁军应了一声,快步上前捂住二人的嘴,利落地将人带离石子路。 不一会,呜咽的求救声便彻底消失了。 “杀了他们......杀了太医署所有人......”李烨几乎将所有的力气都撑在程安身上,脸色也因过度气愤涨成了难看的黑紫色。 即便如此,依旧没忘了咬牙下令:“杀了......所有人......” 语毕,他揪着胸口的衣裳,抽风箱似的剧烈喘息了好一会,最终还是一头栽到了程安身上。 程安略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单手拽住皇帝背后的衣服,将人拎了起来。 - 皇帝再次病倒,直到次日凌晨,才逐渐清醒过来。 但很快,李烨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的左手一片麻木,手腕也难易弯曲,胳膊更是抬都抬不起来。 不仅如此,连腿也不能动弹。 半个身子都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一样,沉闷酸麻。 半日前还下令要杀尽太医署的皇帝瞬时慌了,立刻命人将太医署院首宣入上德殿。 海珏很快便拎着药箱被宦官引进殿内,快步行至李烨榻前俯身行礼,然后才跪在一侧的垫子上请脉。 手指搭在皇帝的手腕上顿了须臾,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怎么,”李烨的半张脸都是僵硬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海珏收回手,迟疑道,“陛下的症状......像是中风。” “什么......”李烨瞪大了眼睛,舌头却僵硬的更厉害了,声音里都带着湿漉漉的抽气声,“朕还未至不惑,怎么会......” “陛下恕罪,”海珏只能老实交代,“陛下的症状......确实如此。” 李烨喘着粗气顿了许久,才压低声音问道:“此症,能痊愈吗?” “若静心调养,按时针灸,”海珏保守地道,“或能......稍有缓解。” “只是稍有缓解吗?”李烨依旧不相信,“那下床行走呢?” 海珏摇头:“恐怕,不能。” “废物!”李烨气急之下握住能动的那一侧拳头,重重地砸了一下床榻,口齿不清地骂道,“一群废物!” “陛下息怒,”海珏立刻道,“为保证龙体,陛下还是尽量保证情绪平和的好。” 李烨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