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点了点头,扶着母亲跟上了父亲的步伐。 只是走了几步后,忍不住又回过头瞧了眼医院。 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那个叫陈弄墨的女孩。 她...会讨厌自己吧。 对了,她的哥哥好像是一名新兵? 想到这里,姜洛北的眼神瞬间亮了,颓丧的气息一扫而空,看向父亲急急道:“爸,我想当兵!” 相较于工农兵大学,一直想将儿子送进部队磨练的姜父闻言,立马欣慰点头:“进部队好,正好磨磨你这性子!” 姚秀红却不同意,在她看来,儿子不论是上大学,还是接她跟老姜的班,都比当兵舒坦。 且知子莫若母,姚秀红对于小儿子那是一万个了解。 见他这般,立马就黑着脸反对,还不忘警告道:“小北你记住,就算你不喜欢柳娇娇,也不能娶个农村丫头,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洗干净了也不是城里人,长的再好看也配不上咱们家!” = 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为家世,被单方面嫌弃到了尘埃里的陈弄墨过上了养猪般的生活。 从医院回到家里的那天开始,就被全家人当成了水晶琉璃,什么也不让碰。 除了吃喝拉撒,真真啥也不用做的那种。 更夸张的是,好些个与家里关系好的村民们,还会从农忙中抽空,拿上两个鸡蛋或者二两挂面上门瞧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弄墨得了什么严重的病。 就离谱! 曹秋华不放心闺女,再加上春种收尾,她便在家里陪着人。 见小丫头躺在摇椅上,短短半个小时就叹了好几口气,笑嗔:“别老叹气,福气都给叹没了,平时不是挺喜欢蹲在家里的?赶你出去都不愿意。” “那能一样吗?”之前好歹有各种事情打发着时间呢,如今倒好,什么也不让做,干熬。 曹秋华也心疼闺女:“再等两天吧,医生也说要观察两天。” 闻言,陈弄墨又叹了口气,心说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天了。 但...家人也是被那天的情况给吓到了。 熬吧! 反正也只有两天了。 这么安慰着自己,春意浓浓的暖阳晒的陈弄墨开始昏昏欲睡。 将睡未睡间,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家里有人吗?” 陈弄墨豁的坐起声,哪里有一点困意,语气带着明显的兴奋:“好像是圆圆姐。” 曹秋华无奈的抬手戳了戳闺女的脑袋,才应了声:“有人!” 说着,就起身准备往外迎去。 陈弄墨伸手拦:“我去!” 撂下这话,她已经掀开了身上的薄毯子,套上鞋,快步往外走。 见状,曹秋华还是起身回了屋,担心有她在,刘家小姑娘会不自在。 只是进屋里的时候还在心里想,或许小丫头真好利索了。 瞧瞧这速度,比那猴子也不差什么了。 = 出事那天晚上。 刘圆圆已经在家人的陪同下,拎着大包小包礼物,上门感谢过了。 今个儿她大伯母抽空从市里回来了一趟,给她跟陈家兄妹带了不少好东西。 因为父母来过一次,说不好频繁登门,显得他们家急着了结恩情似的。 便让刘圆圆自己骑车带着礼物过来。 小辈却不碍什么,尤其陈家还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姑娘,怎么来往都不会有错。 刘圆圆脾气娇归娇,但是对于有救命之恩的陈弄墨还是很喜欢的。 这不,屁股刚挨上凳子,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解释,然后态度强硬的将礼物留了下来。 又无视陈弄墨的拒绝,神秘兮兮凑近她的耳边问:“我刚才来的时候,听见两个女的在谈曹留,有一个还挺好看的,咳咳...就比我差一点点吧,她是谁啊?是不是喜欢你二哥?” 应该是童秀秀吧,听四哥跟她八卦,说童秀秀最近找过二哥,也没说旁的,就是恭喜他拿到入伍通知。 陈弄墨无意将人家的心意当做谈资,反过来打趣:“你很在意?” 刘圆圆面上一囧,然后抬起下巴:“也没很在意吧,反正我大伯母已经给我介绍了个城里人,我同意过几天相看,就是...好奇曹留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 这话说的潇洒,不管是不是真,陈弄墨都挺欣赏她这份心性的。 哪怕那个男生是二哥,她也觉得,女孩子拿得起放得下的模样,瞧着是真叫人欢喜。 所以,陈弄墨虽然没有直面回答,却也侧面道:“我哥现在一门心思去当兵。” 刘圆圆不笨,眼珠子转了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她也不觉得曹留不喜欢那姑娘是值得高兴的事,只是皱了皱鼻子,含糊不清的哼唧了几句,便转移了话题。 = 时间是个挺神奇的东西。 你希望它走的快时,它格外稳得住,慢悠悠的叫人着急。 反之,则恨不能飞起来过。 陈弄墨真心觉得,从二哥拿到入伍通知书的那一天开始,时间就似上了赛道,疯狂的奔跑。 这不,眨眼的功夫,已然是五月初。 二哥也接到了通知。 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到县城集合。 得正式入伍参加几个月的新兵训练了。 这天晚上,每个人都准备了一道拿手好菜,聚成了丰盛的晚餐,为曹留践行。 饭间,也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家人们边吃边聊。 饭后也没有急着回屋,而是抱着茶水或者热牛奶继续聊。 没有个特定的话题,天南地北的扯,就是不想回屋睡觉。 毕竟明天早上,曹留就要背上行囊,离家拼搏了。 “...小燕今天也是险,叫我说还是应该送医院的。”曹秋华感慨的是村里的新媳妇,头一胎,再加上年纪小,生不下来。 不敢躺,怕更不好生,便跪在地上疼。 足足疼了一天多才生出来。 赤脚大夫说小燕跟孩子是有福的,再晚一点,一大一小都得填了命。 陈弄墨听的心有戚戚,一点都不觉得这是福气。 也是活在当下,她才清楚七十年代初,很多地方的人,根本就没有去医院生产的概念。 一是觉得贵。 二是觉得女人生孩子,本就是拿命博的事。 古来皆如此。 那些个花钱去医院的才是不会过日子的败家娘们。 陈弄墨当时沉默了很久。 然而叫她触动的不止这些。 尤记得第一次瞧见有孕妇在腹部绑紧布条,并了解到她们那般只是为了阻止个别发育过快的孩子,将来不好生产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孕妇也知道那样对孩子不好,但是没办法,总要活命不是。 那会儿她就跟秋华妈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