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 早上刚起来, 废弃土屋里的三人都闻到了隔壁传来的肉香,没过多久就又响起断断续续的哭声。 谁都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那傻子倒也是精力十足,闹了半夜还不消停! 丁乐瑶的心情有些复杂。 看来对方不仅没打人, 还好吃好喝地将容姝喂养着,不然她也不会面色红润,连难得的食物也看不上。 不像他们, 将昨晚徐玉龙好不容易带回来的那只四五斤野兔分吃了, 三个人平均也才只吃了一斤肉,经过一夜的消化, 这会儿早饿了。 容姝不要,倒也是件好事。 其他人就将兔腿撕成条, 煮成一碗肉汤,呼啦啦地喝进肚子。 没人提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为了逃避现实, 丁乐瑶主动拿出外祖父的手札。 “这个村子不能久留, 我们还是早点找到那个东西, 赶紧离开。” “没错。”徐玉龙点头,“我早上去村口看了一眼,那口铁锅已经烧干,田宏财要么死了,要么就是被……” 他的话没说完,但其他人都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 要么就是被村里的人吃了。 容姝抱着双膝坐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研究手札,并没有一丝想要掺和的意愿。 手札上的局部地图是手绘而成,距今已经过去七八十年,地形说不定都发生过改变,实在难以分辨。 徐玉龙盯着看了半晌,也没看懂。 “我昨天翻了两座山,并没有看到标在村子后面的悬崖峭壁,更别提那个隐秘的山洞,这到底要怎么找?” 几人沉默苦思间,高正突然开口:“村子里的人肯定知道。” “疯了吗?”丁乐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难道还敢和村子里的人打交道?” 徐玉龙的眼底也是不赞同。 落后村落里的规矩繁多又荒诞,谁知道接触多了,又会踩中哪条红线? 高正没看他们,目光反而落到了容姝的身上:“我们是没法和村子里的人打交道,但她可以。” 所有人都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村子里的人野蛮又古怪,但隔壁的壮汉却是一个好色的聋傻子,实在好拿捏。 容姝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高正:“你想让我去哄他,让他带我们去找路?” “对。” 高正毫不避讳自己的心思:“他的家里能有那么多肉,肯定是个捕猎的好手,说不定也是整个村子里最熟悉这片山岭的人。” “如果有他带路,我们很快就能找到手札里说的那处悬崖峭壁。” 容姝冷冷地看着他:“我去哄他,你们坐享其成,凭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言不讳,完全不在意暗恋的人还在身边,彻底抛弃了那点可笑的心思。 “算了。”徐玉龙出言相劝,“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这就是最便捷最安全的办法。”高正完全不在意徐玉龙的劝阻,目光紧紧地盯着容姝,“你问凭什么?” “是,你当然可以袖手旁观,享受着那个傻子的投喂,任由我们被困死、饿死在这个村子。” “但我们死了,你又能讨得了什么好处吗?” 容姝抿起唇,一言不发。 “你是想要一辈子留在这个村子,给一个山里的傻子当媳妇?” 高正步步紧逼,他的目光一寸寸地往下落,最后甚至停在了她的小腹处。 “山里可没有任何避孕手段,还是说你愿意跟一个傻子,生出一堆的小傻子?” “说不定你的肚子里就已经有了一个,再过十个月,就能顺利落地……” 他越说越不像话,徐玉龙听得眉头紧皱,当场打断。 “别说了。” 啪! 在他开口时,一道巴掌声重重地落在高正的脸上。 容姝站在男人的身前,打人的右手还在微微地颤抖。 “闭上你的脏嘴!” 高正似乎没想到她会动手,被扇歪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个红通通的巴掌印。 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痛,当场被激怒,猛地站起身就要抓住容姝。 容姝不仅没有躲,反而挺直了腰,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就会把你口里的傻子叫过来!” 高正的手掌顿时僵在半空。 他果然被威慑住了。 “哈,窝囊废。”容姝仿佛要将昨晚受到的所有委屈发泄出来,嘲讽地看向他,“你就只敢欺负我,只敢将我推进火坑。” “这里不止有我一个女人,还有丁乐瑶,但你敢这么对她吼吗?” “你不敢,你顾忌着她身边还有徐玉龙,所以才来肆意地压榨我。” “真让人恶心!” 鸦雀无声,此刻无人开口。 高正捏紧了手掌,片刻后又缓缓地收起,坐回了原地。 “现在是没人能逼你,但我的话没说错,除非你想一辈子留在这,跟一个傻子在一起。” 他说完,就再也没开口,任由沉默在四人间弥漫。 徐玉龙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也许我们还能找到其他的办法,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心里就是一沉。 若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哪里还有选择。 难道真的要去跟村子里的其他人打交道? 容姝呆站了许久,突然转身朝门外走。 “你要去哪?” “……去哄他。” 她丢下这一句,也不管其他人是什么反应,当即离开了废弃土屋,来到隔壁的青石板大院。 容姝站在门口想了许久,最终还是狠下心踏了进去。 厨房炊烟缭绕,灶台内的锅内蒸得全是熟肉,一点儿素菜主食都没有。 苍阆站在灶台前。 他没有穿上衣,赤着一身遒劲的肌肉,站在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里,竟让人生出一股莫名的安心。 “苍阆。” 被她这么一喊,英俊野性的壮汉端起一碗肉,径直朝着她走过来。 “吃。” 他把肉递到了容姝的眼前。 “我吃不下了。” 容姝有些害怕地将肉推了回去,过度劳动的双手到现在还在颤抖。 昨晚三次,今早一次。 眼前的聋傻壮汉似乎把食物与肉欲等同了,只要给她食物,就是在求欢。 苍阆不情不愿地放下碗,像狼一样的眼神还黏在容姝的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谢谢你。” 容姝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没能抵过内心的冲动,上前抱住了他。 苍阆似乎很疑惑,咕噜了几句,听不太清。 “谢谢你的庇护。”容姝的脸埋在男人的胸膛,眼眶微微发红,“虽然、虽然你可能不明白,也什么都没做,但你的存在,一定程度上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