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向连翩道歉的消息流传开。 许多人不敢向江揖求证,就拐着弯的问何夕这件事是传言,还是确有其事。 那可是连翩啊。 他在的时候大家觉得赏心悦目又理所当然,他离开了,整个安市的贵公子们都似乎失了几分色彩。 江揖当然也出众,但他已经不在公子哥这个范围内。 面对打听消息的人,何夕挺淡定也挺坦然。 本来么,消息就是他放出去的。 叹息道:“江总当初也是没办法,那位手段凶残,总不能殃及无辜,可怜连小少爷委屈了好些日子。” 众人便都恍然,原来是这样。 情理之中啊。 就说连翩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人舍得...... 有些嫉妒连翩家世好人出挑还骄傲,曾以连翩被江揖利用后抛弃来攻击嘲笑他的人,这时候脸上就很挂不住。 当然,嘲笑也是私下,去连翩面前,他们没这个勇气。 不过大多数人关注的点是,既然有内情,那连翩和连秋皎,到底哪个才是江揖的心头好? 洪伯听到这说法,第一时间告诉了连翩,还问:“江揖那小子真跟少爷你道歉了?” 他以前都叫连翩小少爷,毕竟他跟着的是老太太,而家里还有个年纪大一些的同样是孙辈的连秋皎。 但如今连翩才是洪伯的唯一服务对象,他心目中的少爷也只有连翩一个。 连翩倒不意外这件事的传播。 如非必要,比如在江冬林面前蛰伏,江揖实际上是个做事果决又坦荡的人,既然对他道歉,就不介意道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这是在给他挽回当初的颜面呢。 洪伯喃喃道:“那这样说,他也可怜,少爷,你们......” 在连翩身边的谢燕归竖起耳朵。 连翩将谢小狗的脑袋往旁边推了推,不论电话里说的是什么,他不想被第三个人听是个人习惯。 谢燕归被推走也不再蹭过来,就眼巴巴的看他。 连翩无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注意力继续转移到和洪伯的聊天上:“时过境迁,我们都有了别的选择,挺好的。” 本来想说一句选择也都不差。 但想想,谢小狗多乖,将他和连秋皎那个虚伪自私的人放一起,那也太委屈了。 洪伯想想也是,就不再多说了。 等连翩挂了电话,谢燕归就凑过来了,老大个人,总是爱挨着连翩,好在现在是冬天,挨着也不特别热。 连翩:“怎么了?” 谢燕归:“洪伯说什么了?” 他虽然没有听到电话里说了什么,但在连翩接电话时看到了手机电子名片,知道是洪伯打来的。 洪伯在安市,江揖也在安市。 谢燕归对江揖的存在无法不耿耿于怀。 不仅因为那个男人很出众,也因为江揖找来时看着连翩的眼神,那可不是单纯道歉的眼神。 这让他非常不舒服。 连翩:“洪伯问我们过的怎么样,要不要回安市待一段时间。” 谢燕归立即道:“不了吧,过段时间不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到时候再去就行了,安市在北方,现在天已经很冷了,洪伯年纪大,不如让他来海城过冬?” 连翩觉得过冬这个提议不错:“南方气候是不错,回头我跟洪伯提。” 谢燕归见连翩答应了自己的建议,暂时将江揖抛到了脑后,反正连翩说的对。 时过境迁。 虽然不知道连翩是为什么说这个词,但这个词用在连翩和江揖的过去上挺好的。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与此同时,江揖道歉的事也传到了连秋皎这里。 很多人看着连秋皎的目光就充满了探究。 传言归传言,但和江揖正儿八经订婚了的是连翩,要是正经分开也寄算了,江揖完全是忍痛割爱,如今还道歉了。 谁知道下一步是不是挽回。 人就是这么奇怪,江揖和连翩在一起时,他们挑剔江揖也挑剔连翩,他们分开了,又开始可惜起来。 反正怎么都有话说,怎么都有热闹看。 连秋皎不慌,反而更大方更淡然:“这件事江揖跟我提过,不管怎么说,他总是会护着身边人周全,他就是这样的人。” 那通深夜的电话给了连秋皎定心丸。 他只期待江揖说要给他一个惊喜的日子,到时候,一切尘埃落定。 见连秋皎这样坦然从容,显然胸有成竹,很多人便想,看来连翩真是已经成了过去式。 十一月初,安市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收到了江家的请柬,邀请对方在十一月十三日上午十点半,参加江家新任家主的就任仪式。 十一月十三日。 连秋皎看着请柬上的日期,心里发慌:“妈,你还记得连翩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连母回忆了一下道:“十一月......十一月十三,怎么了?” 她能这么熟悉连翩的生日,完全是因为老太太对这个相当重视,不单连翩的,家庭每个成员的生日,相互之间都能说出来。 像连翩虽然讨厌连秋皎,但连家一家三口的生日他都知道。 连秋皎将请柬拿给连母看:“十一月十三,是巧合,还是江揖是故意的?” 连母原本也有些不安,但连秋皎脸色实在难看,她就装作无所谓的笑道:“这有什么,江揖是个大忙人,日子没准是底下人定的,而且生日这种,不是有心谁能记得住。碰巧了吧,要不然你问问。” 连秋皎只觉气短:“我......” 连母:“怕什么,你正大光明的问,就问十一月十三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就完了。” 连秋皎先查了日历,发现十一月十三确实是个吉利的日子。 他心里安稳很多,暗道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打电话给江揖时便似乎无事发生一样:“江揖,请柬我收到了,十一月十三是个不错的日子。” 江揖的声音很平静,他一贯都是这样清冷又简洁:“是吗?日子是他们选的,说是年前办宴会最好。” 看来江揖压根就不知道十一月十三对连翩来说意味着什么,连秋皎彻底放了心,带着笑意道:“那到时候见。” 还有三天,他也就没有说和江揖见面的话。 临到头,已经知道江揖到时候会给他惊喜,连秋皎就不自觉矜持起来。 江揖淡淡道:“好。” 挂断电话,连秋皎才想起来没有问江揖在哪里,在做什么,这样的问题很无聊,但情侣之间好像却是很实用的问题。 虽然他们还不是情侣,但也快了啊。 转念又一想,没问就没问吧,反正不是在忙工作还能干什么。 江揖并没有在忙工作,而是到了海城,他想亲自将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