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对自己这个方案十分满意。简直是互利共赢的完美方案。 他拿到了免死金牌,小桑同学也收获了好弟弟的名分。 好一个完美的一举两得。 郁星禾想不出桑取容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桑取容怎么能想不出来,可偏偏郁星禾说完以后,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时不时眨一眨眼睛,像在暗示他,又像是在祈求。 “……好。”他最终说。 郁星禾喜笑颜开。 他立刻扭头看向江女士:“行了妈,给你添了个儿子啊!” 江女士不知为何,方才也愣了一会儿,现在听见郁星禾的话才回神,笑道:“好,好!” 郁星禾有点兴奋,觉得自己好像抢到漂亮美人的土匪头子,猴急地要回寨子里一样。 他搓了搓手,说:“那小桑……叫声哥哥听听?” 嘴上这么说着,郁星禾心里却有一堆挤挤挨挨的小人,打call一样振臂高呼:——免死金牌!免死金牌! 江女士看着两个孩子,回过神后,脸上笑意更深。 她对桑取容说:“是啊,小桑。怎么叫我和你叔叔无所谓,不过,你真的可以叫星禾一声哥哥。” 郁关山也试图加入对话,点头道:“多亲近啊。” 桑取容垂眸两秒,遮住眼底变幻的神色,再抬头目光清明。 他看着郁星禾,脸上笑容乖巧温柔。 “好,哥哥。” 就这么一声,郁星禾突然就觉得脊背过电一样酥麻,他猛猛打了个激灵。 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大,郁星禾连忙解释。 “我、诶,我这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喊我哥……没弟弟妹妹,怪紧张的……” 江女士笑他:“看你这点出息,人家小桑……嗯,你小桑弟弟还没紧张呢。” 被妈妈这么一笑,郁星禾心里尴尬倒是淡了不少,闻言只是摸摸后脑勺,笑而不语。 善意的笑声此起彼伏,餐桌上的氛围比桑取容刚进门时,融洽了不知多少,倒真有一家人过节的气氛了。 郁星禾第一次当哥,正是有强烈表现欲的时候,于是试图用公筷往桑取容碗里加菜。 可他用筷子的姿势不对。别人都是把一根指头夹在两根筷子中间做支点,然后杠杆一样用力,这样筷子能轻松夹起任何厚度的东西。 但郁星禾不是,他用筷子能夹起什么厚度的东西,完全取决于筷子并立起来时,筷子头的间距。 如果是韩国料理的那种细头铁筷子,那对郁星禾来说简直是灾难——他这顿就别想吃到东西了。 郁家老宅的公筷虽然不至于是那副模样,但也是细头。 郁星禾夹一个肉皮冻——被夹断。 夹一个红烧豆腐——半路滑掉。 夹鱼肉——甚至一点也夹不上来,炖得太烂的鱼肉碎了一盘子。 郁星禾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都听见了对面江女士憋笑的声音。 还有小桑同学心里嘲笑他这个“哥哥”的声音。 原主大概也不太会用筷子,因此璋山别院那边的餐具,筷子头尾都是等粗的不说,头部还带着磨砂的质感处理,主打的就是一个对郁星禾扶贫。 也是因为这个,所以郁星禾从来没在这一点上,在小桑同学面前露过怯。 如果这一出发生在平时也就罢了,可偏偏是这个刚认了兄弟的档口。 郁星禾实在觉得面子挂不住。 然而他的面子无人在意。 桑取容终于看不过去,伸手想要接过公筷,一边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夹……哥哥。” 这么轻轻的一声,喊得郁星禾手一抖,筷子差点掉了,幸好桑取容眼疾手快地接住。 郁星禾怎么好意思说我是要给你夹菜,但更不好意思真的让这个弟弟帮自己,于是硬着头皮干笑两声。 桑取容把他刚刚尝试过的菜全都夹了一遍。 他不是故意的,甚至没有意识到这点,但这个动作偏偏就带着很强的……炫耀的意思。 郁星禾做了个深呼吸,告诉自己不会正确用筷子也没关系的,不会也没关系的,还有勺子呢,再不行还能吃手抓饭,不会用筷子而已,饿不死人的。 他本来没想动盘子里桑取容夹给他的菜——怕自己对着这盘菜表演一番三顾茅庐。 可它实在是太香了,郁星禾彻底开摆,捞起旁边干净的汤匙,用筷子头一怼,又滑又嫩的、裹满酱汁的豆腐就掉进了勺子的圈套。 郁星禾把勺子送到嘴边,一抬头,看见餐桌上其他三个人,都用一种“星禾真棒”“星禾真厉害”的目光看着自己。 ……好好的豆腐突然就没了味道。 郁星禾有点恼羞成怒。 他爸妈就算了,你这个小桑弟弟又在凑什么热闹! 他横了桑取容一眼。 桑取容无辜地回看过来,说:“哥哥还要吗?” “噗嗤……” 江女士的笑声彻底隐藏不住了。 郁星禾悲愤交加。 “……要。” 郁星禾选择失去骨气。 刚刚那口他都没尝出味道! 桑取容刚要动筷,江女士却先拿起公筷,笑容虽然没有刚才聊天时的温婉,却因为眉眼间细微的变化,多了几分生活化的温柔。 江女士说:“你们两个孩子吃,妈妈来夹。” 眼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落进对面两个崽子的盘子里,郁关山眼巴巴看着老婆的筷子。 ——轻轻地放下了。 郁关山:……我的呢? 他看了眼老婆,又没敢问,只能自己拿起筷子自力更生——第一筷还要先夹到江女士盘子里。 江女士笑笑:“我们郁总真贴心啊。” 郁关山瞬间觉得从心里妥帖到外面,咧嘴嘿嘿一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 郁星禾眼神在父母身上转了一圈,感觉自己像是上课忍不住要和同桌说小话的学生,凑到桑取容旁边说。 “我爸妈是不是特别恩爱?” 桑取容眼尾微弯,点点头。 郁星禾偏头看着他,小声却坚定地说。 “你以后也会有的。” 闻言,桑取容眉眼微动。 “是吗……”他轻声道,不知是在问询,还是只是在自言自语。 郁星禾只当他是在问,十分有底气地说。 “不信的话,你去问作者!” 桑取容轻轻问。 “哥哥问过他吗?” 郁星禾虽然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个称呼,但毕竟这是自己的免死金牌,他对此有十二分的包容。 他说:“问什么?问你对象?” 桑取容点点头。 郁星禾自信:“那还用问吗?” “该不会,还是……”桑取容心里觉得有些不妙,但又在意料之中地从郁星禾嘴里听见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