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也跟着小跑起来。 果然是在跟踪他! 那人影五大三粗,不难看出是个成年男性,温辛眼角余光瞥见那男人的袖口一阵寒光闪过,好像攥着一把刀。 瞬间,他的心跳如擂鼓,再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跑。 “你给我站住!”男人跟着发出了压低的怒吼。 傻子才站着等人追。 温辛牟足了劲儿,只管往保安亭的方向跑。 可男人明显是个练家子,眼看着追不上了,居然眼红着将刀给扔了过来。 尖锐的刀尖冲着后背,温辛似有所觉地回头。 下一秒,他听见硬物相撞的交戈声,男人的惨叫也跟着响起:“靠,这是什么鬼东西,放开,啊——!” 鳞树蝰就压在男人胸口上,这副身体健壮无比,但对它来说如同纸造。 它看似柔软的尾巴卷住男人手腕,不停收缩,直接勒出了瘀痕,骨头咯吱咯吱地响。 面对男人惊恐到极致的眼神,鳞树蝰缓缓埋下脑袋,露出的尖牙悬着半滴毒液,眼神阴郁到要吃人。 “吼?” 凭你,也敢动他? 男人痛叫响彻夜色,这下闹出的动静大了。 “喂!什么人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脚步声从保安亭的方向传来,温辛没来得及细想,连忙跑过来将绿团抱起。 他的手掌顺势一摸,在团子的胸口摸到了一点湿漉漉的水渍。 是血。 同一时间,温辛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水果刀,瞳孔一阵凝缩。 鳞树蝰有鳞片保护,水果刀顶多就割破了一点皮,一会儿就愈合了。 它乖巧地缩在他怀里,不复刚才的凶狠,扬起脑袋蹭了蹭青年的下颔,仿佛在邀功。 ——看,我有用吧,养我不亏。 温辛垂眸看它,手指发颤。 短暂到不足一秒的沉默后,他突然弯了弯眸眼。 “乖。”他摸了摸绿团的小脑袋,“先去那边躲起来。” 尊贵的变异体绝不会听从人类的命令。 不过对方愿意再一次摸摸它,鳞树蝰还是挺满足的,呲溜一声就窜进了树林里,伸着脖子,乐乐呵呵地看温辛想要做什么。 男人痛到快要晕厥,也没精力留心刚才发生了什么。 温辛走到过去,看也没看他一眼,用袖子包住手,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在掌心快速地划了一道口子。 随后他抓住男人受伤的手腕,用尽力气留下了自己的手指印,覆盖住上面的勒痕。 保安队后脚赶来,只听当啷一声响,水果刀掉地。 “嘶啊……” 温辛痛叫着松开了男人的手,露出来的手掌鲜血淋漓。 保安队的人看着那伤口,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9章 夜晚,警局。 大晚上发生了一起持刀伤人事件,性质非常恶劣,然而警察们询问后才知道,温辛根本不认识尾随他的这名男子。 不能说完全不认识,仔细辨认对方的脸,温辛似乎有点印象。 等到同事接完电话,着急忙慌赶来之后,他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遭遇这飞来横祸。 男人脸涨红到了脖子根儿:“你和这小白脸大白天里拉拉扯扯,还让他摸你的腰,难道不是你俩瞒着我暗中好上了么!” “他只是我的同事,中午我搬东西,口袋里的手链掉了,让他帮我捡起来放回去!” 女同事大声辩驳着,神情都有点崩溃了:“你怎么会是这种人,大晚上拿着一把刀尾随别人,你想干什么啊你?!” 男人眼神阴郁,在警察熠熠目光中,嘟嘟囔囔没啥底气地说:“我,我只想吓唬他一下,没想要伤人。” 记录员忍不住了。 “合着人手上那一条伤口,是他自己割出来的,是吧?” “他的手不是我伤的,不信你们可以翻监控!” “监控拍到你一路拿着刀尾随人回家,你居然还想狡辩!” 警察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没好气地说:“至于你们发生冲突的那段路,监控上个月就坏了。” 男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温辛:“你住在那,早就知道监控坏了,你在陷害我!” 温辛敛了敛眼睑,状似不安地握了一下手腕,浑身都在发抖。 警察看持刀凶犯居然还敢当着他们的面恐吓受害人,登时出奇地愤怒了:“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知错,你知不知道故意伤害罪不管你伤没伤到人都会被判刑?!” 知道自己进监狱,脑子发热的男人终于清醒了,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无比。 事情吵吵闹闹搞到大半夜,才暂时告一段落。 温辛和同事一起出来,迟疑担忧地问警员:“我挣扎的时候好像捏青了他的手腕,会不会有事?” 警员刚才也注意到了男人手腕上的淤青,心想眼前的青年看起来瘦瘦弱弱,没想到还挺有劲儿,宽慰对方说:“没事,你这算正当防卫。” 温辛立马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自己的手掌,热心的警员帮他包扎了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刚才情况紧急,他也不知道鳞树蝰有没有血滴在地上,只想着做点什么来掩饰一下。 要说陷害男人,当时的他惊魂未定,实在没来得及去想那么多。 旁边的女同事从出来后就忍不住了,泪水婆娑。 女同事:“他平时人很好,不打人也不骂人,怎么会这么可怕的啊!” 男人平时隐藏得太好了,让女同事见到的全是温柔体贴的一面。 如今看清男人暗地里的阴毒狠辣,回想那些让她一直觉得甜蜜的细节,瞬间有些不寒而栗。 温辛放低声音:“没事,早点看清楚他的为人也好。” “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女同事看着他手上的绷带,泪水又下来了,止不住愧疚地道歉。 “没事的,不哭了。” 温辛觉得自己实在嘴笨,哄小黑也是,来来回回只有这么两句话。 他摸了下口袋,翻出之前买来的糖果,语气和哄小孩似的:“吃点甜的,会开心一些。” 女同事愣愣地看了他半响,终于破涕为笑。 . 等把女同事送上出租车,温辛转头一看,瞧见一只绿色的小家伙正探头探脑地缩在墙角处,忍不住失笑。 “来。”他对绿团子伸出手。 鳞树蝰没有犹豫,两三下跑了过去,被温辛抱起来之后,时不时偷看一眼人的手掌。 它闷闷不乐地哼唧了一声。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是因为人类世界的规则? 简直有病。 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黑团在家肯定已经等着急了。 温辛打了一辆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马不停蹄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