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临的时候就不用去指望其他人,自己就能够解决。” “如果我够强,小七异常狂化的时候,也不会完全反应不过来,那么轻松就被抓到。” 他转头,对上青年的视线:“温辛,我曾经在书里看到过这么一句话。” “‘如果在每一次风浪来临时都会跌倒,那必定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大’。” 金丝雀对变强的执念有多深,温辛一直都清楚。 唯独这一次,那双眼睛里除了偏执与迷茫以外,还多了一个名为希望的东西。 仿佛在风沙中迷失已久的少年,终于找到了可以前进的方向。 而现在,只需要谁来推上一把,少年就能够鼓起勇气,迎着铺天盖地的风沙,坚定地迈步前行。 看到这样的金丝雀,温辛怎能不动容? 他想要伸手摸一摸少年的头发,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温辛:“那你找到变强的方法了吗?” 怕惊扰了少年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他将声音放得很轻。 可金丝雀仍旧浑身一震,撇头与青年错开了视线。 他找到变强的方法了吗? 当然。 甚至可以说,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找到了。 那就是所有变异体的必经之路,进化。 但以前他只是听说过,并没有真切地感受过进化可能会带来的提升。 直到今天上午的时候,金丝雀冥冥之中有了一点预感。 那股预感很微弱,不算强烈。 却如同表面剧烈燃烧的陨石砸进了小池塘,在迸发出数千摄氏度高温的瞬间,又在他的心里掀起了千层巨浪! 他真的可以变强,不止眼下的B级,他可以升上A级,甚至是那高高在上的S级! 他真的可以! 哪怕金丝雀亲眼见过小狐狸发狂的样子,知道进化为完全体的过程是九死一生,知道自己可能会泯灭自我、沦丧于变异体暴虐的本性。 他也无法抑制住疯狂加快的心跳。 …… 金丝雀蠕动嘴唇。 再然后,他咬紧牙关:“有,但我要离开才行。” 金丝雀干脆牟足了一股劲儿,哑声询问:“温辛,如果……如果我说,最多不过三天时间我就会离开,你会不会害怕?” 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前,金丝雀以为温辛会沉默,会干脆地说怕。 又或许会像鳞树蝰离开时那样,绷直了嘴角,露出伤感的神情。 那会让他犹豫和动摇。 可金丝雀没有想到的是,听到他要走,眼前的青年竟是倏然舒展了眉宇,满眼都是欣慰和高兴。 “如果真是那样,比起离别时的害怕,我会更加期待与你相见。” 在金丝雀怔然的目光中,温辛伸出了手。 就像他曾经在花坛边对少年做过的那样,用掌心捧着对方的脸颊,让人得以理直气壮地仰望高空。 “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 仿佛有一股暖流从金丝雀的胸口淌过,让他不得不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才能恢复冷静开口:“记得。” 少年伸出手来,指向那一望无际的苍穹:“你说我会站在那样高的地方,俯视无数人。” 他一说完,就笑了。 在他笑起来的一瞬间,青涩的脸上竟也有了令人震撼的锋芒。 金丝雀转过头来,对着温辛一字一顿。 “温辛,你等我回来,我一定带你去看高处的风景。” “到那时候,无数的人仰望我,也将仰望着你。” . 没一会儿后,寸头男他们回来了。 经过他们不懈努力地寻找,居然真叫他们在一户人家的后院里,发现了一辆脚蹬三轮车。 众人齐心协力,把剩余可用的物资都装上了车,一起朝着Z市的方向前进。 一路上没有再遇到过什么危险,连那躲藏在暗处的幕后之人也没有现身。 许强说,那幕后之人肯定是给吓跑了,毕竟谁看见漫山遍野的丧尸在一个晚上被不知名的力量清理掉,都会被吓跑。 文力笑他怎么不跑,许强直接一摊手:“这不是没想起来吗,等同于没看到。” 那景象想一想就壮观,要是真看见了,他说什么都要记下来,拿回去和基地里的同伴吹牛逼。 温辛也很遗憾自己晕得太早,不然他也想把绿团子战斗时的英姿记忆下来。 那可是蛇,巨大无比的蛇,热带雨林绿渐层,城市里几乎看不到的好么! 温辛想着想着,把自己给逗笑了。 就这么日夜兼程、紧赶慢赶,没用两天时间,一行人就来到了Z市的边缘。 他们旨在找车,而不是进入Z市去和成堆的丧尸面碰面,到地方后没有迟疑,直接奔向马路边的加油站。 加油站里堪称狼藉。 杆子、指示牌这些轻巧的物件,没有一个好端端地立在原地,东倒西歪,不知道经历过怎样的摧残。 黑褐色的液体泼洒四周,成片地出现在白墙、地面还有柱子上。 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气味,有着浓烈的汽油味,也有着浓烈的血腥味。 更别提那些跻身在车子里面的丧尸,狰狞的爪子不断拍击车窗玻璃,留下一个个黑紫色的血手印,冲着他们张牙舞爪,此起彼伏地咆哮出声。 但,哪怕是这样血腥恐怖的现场,也叫许强他们差点喜极而泣。 只因他们找到了一辆可以开的车。 虽然后视镜没了一个,前后车灯各破了两个,车盖被砸凹了下去,油还被人给抽光了……但发动机和底盘没问题啊!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很知足。 车子嘛,只要能跑就行了,条件艰苦,不能奢望那么多。 既然没车的问题解决了,那么眼下就只剩下车子没油的问题。 而在许强他们看来,这完全不算是事儿。 加油站里的车这么多,一辆一辆找过去,总能攒够能跑的油。 至于车油混用会损耗燃油系统的问题。 ——人都要没命了,还管车子的寿命干什么? 说干就干。 一行人捞起袖子,边警惕着丧尸的袭击,边掏出在乡镇里找到的勺子。 全凭一种雁过拔毛的精神,把其他车里的汽油搜刮了个干净。 等到他们终于攒够汽油的量时,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绯红的夕阳由深至浅,与远处连绵的山脉相接。 寸头男看了眼时间,现在走有点晚了,便作出决定,让大家在加油站里的员工办公室里休息一晚。 也是这个时候,金丝雀提出了离开。 温辛对此早有预料,心平气和与他告别。 目送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下,他闭了闭眼睛,正要转身,突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鸟叫。 “啾。” 温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