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重物并未消失,白马从原地狂躁改为满场狂飚,并伴随着上下起跳的前后颠簸。
“梁兄,这样下去不行你会力竭的。还是先下来,否则脱力掉下去,被踩中要重伤的!”
眼看白马发狂的症状非同一般,瞿正阳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黑马,忙大声喊话道。
可梁映就是不肯撒手,砂石飞扬间,幽沉的双眸紧紧锁着人群中最为挺拔端正的身影。
是她的话,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落霜怎会……”白马的颠簸每一瞬息都更加剧烈,心惊肉跳的场面在眼前上演,饶是素来见过大场面的许徽也察觉出不对劲,上前喊道
。“梁映!快下来!命重要还是虚名重要?!”
“是啊!梁兄!别坚持了!就算输了艺长也没关系的!”
“下来吧!没必要把命都搭上!”
“是啊!输一门也不丢人!”
斋中其他学子看在眼中,感动之余,担心更甚,纷纷劝道。
可梁映只关心一个人的做法。
可偏偏这个人并未如他意料上前阻止,又或是取他手边最近的箭。
他只是微微蹙眉,声音也被其他人的声音淹没。
“映兄,不要勉强。”
梁映环望,是人太多了么……
他将抱着马脖的一只手松开,又向右扯了一次缰绳。再次受到刺激的白马,果然往马场边缘的围栏冲去,马蹄一跃而起,下一瞬带着梁映离开平地的马场,直往后山山崖边奔去。
“糟了!那里是死路!”
许徽面色一沉,双指成哨再吹,一匹枣红大马霎时从马厩方向飞奔而来。许徽一息未等,与这枣红大马默契十足,看也不看背后,飞身而起便正落在马背中央,双腿一夹马腹,奋起直追。
而梁映所骑的白马还在一路疯跑,山野景色飞速退去,树木渐渐稀疏,豁然间,断崖之景跃然眼前。
梁映回望,却只看到许徽追来的身影。
“梁映,你必须现在跳下来,就算受伤也管不了了!再跑就是悬崖了!”
难道,真的不是她?
眼见四周越发空旷,梁映自也没有真的寻死的打算,松开白马脖颈,他运劲便往右侧跳去,只是背已经重重砸在了地面,可身上的颠簸并未停滞。
梁映仰头一看,这白马的马镫竟也被做了手脚,紧紧地卡在他的脚腕之上。他被马拖着一路向前,身上时不时碾过低矮灌木,装上大小碎石,没一会儿他便能闻到他身上有血腥味传来。
许徽再管不了许多,抽箭瞄准。
一箭正中白马马颈。
白马嘶吼一声,终是在冲崖之前的最后关头,偏身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