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之后,我不断的反思,嫌疑人的母亲,是因为自己孩子选择自杀而决定跟随。这件事再次发生,我依然会选择抓捕嫌疑人。”
“在受害人和嫌疑人之间,当然优先要顾及受害人的感受。”谢嘉弈说到这里,手指动了动。
“对于我们来说,抓到嫌疑人,检方起诉,法院判罪,案件结束,短的来说几个月长的来说几年,这件事就结束了。但是对于受害人来说,只是因为那天因为天气好因为下班早甚至任何一个非常无法预测的因素选择了一条与平常不同的路,一生就被改变了。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我师傅当时办过的一起案件,女孩被残忍虐杀在当年的厂区宿舍里。因为当时破案手段原始,这起案件一直没有结案。渐渐厂区荒废渐渐周边建起高楼渐渐我师傅退休案件交到我的手上。最终我们利用dna手段抓到了凶手。几十年过去,当年那张令人闻风丧胆的脸逐渐被社会风沙打磨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窝囊废——但是当我准备联系死者的家人时,才发现对方当时竟然留的是固话。随着我后来的调查,才知道,在死者离开人世之后,她的家人因为这件事互相埋怨。她的母亲受到打击一病不起,她的哥哥因为厂区里的蜚语黄谣与人争执时不幸被人推倒撞到脑袋死亡,而她的父亲,选择在一个清晨从家属院的搂上一跃而下。短短几年,一个曾经人人称羡的美满家庭,竟然成了绝户。”
“也就是说,在受害者和嫌疑人这里,你是有分先后的,对吧。”殊赫眼神狡黠的望着谢嘉弈。
谢嘉弈本能的感受到一丝冒犯,这不应该是心理咨询会问到的问题。
但很快,他调整了情绪,眉梢一挑:“每个人都有先后顺序,你没有吗?”
非得被谢嘉弈怼了一顿之后,殊赫像是得到了满意答案似的点头笑笑。
此时的谢嘉弈也没有了继续聊天的意图,准备结束:“我其实没有什么问题了,我想把我剩下的时间让给我的同事,我觉得他们可能比我更需要一些帮助。”
“你就说你的问题。”听到谢嘉弈要走,殊赫直白劝止,大概突然发现说话太过直白,殊赫调整了坐姿给自己找补:“每个人的时间都是标准的,你还有时间。”
“那我...”谢嘉弈想了半天,眼神落在殊赫身上:“我对你挺感兴趣的。”
“什么?”殊赫本能的有些尴尬,下意识的躲避谢嘉弈的眼神,调整了坐姿。
“我是说,”谢嘉弈被对方拘束的行为逗笑:“我是说,我对行为心理学挺感兴趣的,你没有推荐我的书看?”
“你要看这些书做什么?”莫名的,殊赫有些紧张。
说实话,此时谢嘉弈已经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心理咨询师了。
却因为是单位找来的人员,只能算是耐着性子配合:“我就是做刑侦工作的,比如说,书上说脚尖朝外代表此人是想要离开,我觉得多了解一些这样的信息对工作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