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那些事杜氏也知道一些,到底是自己不中用,不能帮上忙,娘家也因故受牵连,如今还不知道怎么样,也不敢去书信联络。
杜氏叹了一声,伸手怜爱的抚过幼儿的脸颊,她不瞎不聋的,幼儿跟虞归晚的关系她又岂能看不出来,只是不曾去揭那层窗户纸罢了。
细想来,虞归晚同她们母女非亲非故,原是大雪中突发善心救下的,能给一处安身之所已经不易,但她这两年对幼儿的那份心,就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看了也不由得动容,如今更是为了能助幼儿成事,铤而走险做了那许多,要知道但凡有个遗漏,她必死。
“母亲为何突然叹气?”幼儿抬头。
不想说出来让幼儿平白忧心多虑,杜氏便摇头遮掩道:“就是想着这些日你们都忙得不成样了,尤其是虞姑娘,我瞧着比之前瘦了许多,也晒黑了,不过人还是一样精神,走路一阵风似的,唰一下就过去了。”
幼儿哭笑不得:“母亲,哪有你这般夸人的,岁岁只是走路快了些。”
“那可不就是一阵风似的。”
幼儿不知道说什么好,恰巧这时马车停下来,又听到交谈声,正要问,坐在外头的金方和喜鹊隔着帘子回道:“姑娘,葛大娘的侄女儿给送来了好几个金皮蜜瓜,说是早起主子路过她家的瓜田瞧见这瓜长得喜人,特意买了些让她留意看姑娘的马车经过再给搬上来,都是在深井里泡过的,抱着还凉手。”
车内的母女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转去看放在角落的那一篮瓜果,也是方才村民送来的。
杜氏:“虞姑娘这是经了几处人家的瓜田。”
幼儿猜着了七八分实情,掩嘴笑道:“母亲不知道,岁岁对那些个长得滚圆憨态的东西极喜爱,瞧见了都会买上一两个,这金皮蜜瓜原也是她在城里见远道来的商旅在卖,她见了喜欢就要了些瓜种让村民种在沙土地里,才开花她就惦记到现在,可不急着去看,喜欢了就想买,又懒得让人搬回去,这是让我顺路给她带到那边去呢。”
闻言,杜氏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幼儿让丫头将蜜瓜收下,又问:“瓜钱可给了不曾?”
“问过,说是给了,另有一篮羊角蜜是送姑娘的,我要给钱,她也没要,将瓜放下就走了。”
“那就拿进来吧,回头再让葛大娘将钱补给她。”
“哎!”
金方撩开帘子把瓜搬进来,那几个金皮蜜瓜圆滚滚,颜色金黄好看,表皮的脉络是白色的,像渔网似的将整个金瓜包裹着。
车厢内空间有限,多了这几个蜜瓜就再放不下其他东西,那篮羊角蜜就放在外面让金方她们吃,路上有遇着熟人也掰半根给人家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