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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描淡写道:“嗯,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最近我们不太联系,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和西弗勒斯单独在一起聊过天了。我不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他最近心情怎么样、遇到了什么事情……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之后,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担忧显得有点可笑。
只是在考前减少联系而已,在旁人眼中,斯内普的做法或许才是正确的。在正确的时候做正确的事情,这也是我上辈子所接受的教育中所强调的地方,斯内普在为他自己的目标心无杂念地奋斗,而我却在疑神疑鬼,患得患失,因为他不和我说话了就担忧感情的消退,显得尤为幼稚,尤为不清醒。
可我就是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
斯内普像是水中的倒影一样,尽管能在学校看到他,我却感觉无法捕捉他的心。我们之间的联结正变得越来越淡,我害怕这样的冷淡会继续持续下去,我更害怕这样的冷淡是他已经厌倦的象征。
就像是我曾经拥有过的那些朋友一样,随着时间,我们终将慢慢走向不同的方向。就算是曾经约定了永远的密友,就算是分享过最最重要秘密的同伴,人生旅途注定我们只能陪伴对方一小段。在这一段之后,命运就会将我们分开,我无法预知是什么样的事件将两人置于岔路,但在渐行渐远后,回望已经站在另一条路上的朋友,我张开口,却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曾经那些如烈火的真心话,对方脸上挂着的是和别人没有分别的礼貌笑容,隔阂已经产生,再也回不去从前。
我太害怕失去,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我毫不吝啬于表达真心。我近乎盲目地信奉“真诚”,真诚地撕开矛盾之上的掩饰,真诚地坦白自己心中的不满,真诚地挽回与道歉,仿佛真诚就是弥合一切裂痕的灵丹妙药,但真诚其实只不过是让我自己心里好受的安慰剂。有时候真诚并没有什么用处,只是在坦率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之后,我至少可以告诉自己,我努力过了,真的努力过了。
我恐惧于这种温水煮青蛙般毫无挽回可能的分别,因为这种终结并不会有轰隆的巨响,不是外伤,而是缓慢侵蚀的慢性死亡。
莉莉还在努力安慰我,为斯内普找着借口:“马上要考试了,他应该忙着复习,考完试就会好了吧,放暑假之后你们可以一起出去约会。而且,而且西弗勒斯本来就不太喜欢对别人说自己的事情,我从认识他开始就是这样,只要不问他就不会说,有时候回答得也很敷衍。”
我笑了笑,因为我想对莉莉表现出一副我并没有受伤也不太在乎的样子,但我不知道效果如何,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笑得很勉强:“嗯,我也……我也明白。算了,不想这些了,你说得对,目前考试才是最重要的,等考完试再说吧。”
一切都会在考试之后尘埃落定,包括我所担心的那些原著里可能会发生的大事。
我们洗漱完毕,回到各自的床铺。在钻进四柱床的幔帐之前,我看了一眼窗外。格兰芬多塔楼可以清楚地看到圆月,盈盈的月华温柔如银纱,我却感觉心烦意乱。
尖叫棚屋事件应该不会发生。我安慰自己,毕竟现在斯内普应该和詹姆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深仇大恨,斯内普最近也和埃弗里那些人拉开了距离,小天狼星没什么理由去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