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r1" style="font-size:18px">
千野幸愣了愣:“那他们为什么迟迟没有上?来??”
深紫色的眼眸里飞快划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萩原研二抿了抿唇:“是……山下那家民宿老板做的。”
短暂停顿了片刻之后,他很快继续道:“民宿老板故意把山路正上?方的石块撬松动了。经?过昨晚那一场雨后,根基已经?松动的山石很快就?滚落到山路上?、正正好把那条上?山的必经?之路给堵住了。”
“没伤到人吧?”
“没有,”萩原研二摇了一下头,目光在相拥而泣的一丸里绘、以及旅馆老板娘的身上?飞快扫过,沉默了一阵后,轻声道,“但是他的行为危害到了公共安全,在调取了山路上?的路况摄像机拍摄到的监控画面之后、箱根警方直接就?把民宿老板给拘了。他们现在已经?抢修好了山路,正在加快速度往这里赶,最多还有半个小时就?能抵达这里了。”
箱根警方快要赶到了……
这也就?意味着,留给一丸里绘他们告别的时间,也不多了。
望着抱头痛哭的母女两人,千野幸唇瓣继续翕张、却始终无法组织出哪怕任何一句有效的宣告有罪之词。
——过去,[千间目]曾经?接受过的警察职业培训告诉他,一丸里绘亲手杀了人、还破坏了死者?的遗体,是个彻彻底底的罪犯。
但……
作为千野幸这个独立的个体来?说……
——他无法宣判眼前这个被丈夫敲骨吸髓、遍体鳞伤,为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几?乎付出了一切的可怜女人有罪。
就?算他的心脏已经?不再跳动、流淌在血管里的血液已经?不再滚烫,千野幸却还是始终扎根在[人]这一方阵营,并对自己的身份毫无动摇。
从理智上?,他当然知道所有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一丸里绘必须接受法律的惩罚。
但从情?感上?来?说……他想帮她?。
不只是为了一丸里绘、以及她?那一双白发满头的迟暮父母,也是为了那个在弥留之际、将自己的全部咒力都馈赠给了他,以此来?请求千野幸好好帮她?照顾好自己的妈妈的咒灵阿英。
正在心念快速闪烁之间,冷不丁地,千野幸听见一道低沉浑厚的男声,自房间角落里传出。
“——你想帮里绘,是不是?”
霍然抬头,千野幸的目光很快就?对上?了一张胡子拉碴的疲惫面庞。
看到千野幸抬头,三尾大辉有些勉强地冲他露出一抹淡笑。
望着千野的眼睛,他重复了一遍:“你想要帮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