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刃继续推理,“王爷的令牌被迫交出去,定就是他的目的,前脚王爷将他救出来,后脚他便借口出了京城,不知所踪,难道不可疑吗?”
“我记得说过,他的事情我自有决断,你不必插手。”
寒刃自然知晓,可他不听。告知萧国公府乐鱼的事,确实是他故意为之,欲借长辈施压让乐鱼在王府无立足之地。
寒刃抬头反复提醒,“他定是晋王那边的人,又是个不知是什么的精怪,说明晋王绝对同北狄国的束妖族有所勾结。”
乐渊反问:“顾上韶身边也有一只狐狸,难不成他也跟乐彰和北狄国同流合污?你自己提出的逻辑可信吗?”
寒刃抬头,语气极为不解,“王爷将来路不明的一只精怪养在府中,属下多次提出他的可疑之处,王爷却处处维护他。”
他想着自己最不想面对的猜测,盯着书案前俊美又凌厉锋利的面容,道:“难道王爷当着喜欢上他了?”
乐渊神情一顿,点在扶手上的食指也停在空中。
石子倏忽落入水中,深不见底的水潭惊起片片涟漪。
片刻后,石子下沉逐渐被黑暗吞没,水面再次恢复平静。
乐渊双眸平淡如水,“对于乐鱼我自有打算,再有下次,你直接留在萧国公府。”
寒刃欲再说,炽阳赶紧将他按住。
乐渊起身,开始整理书案上的古籍,从容得仿佛他刚回书房一般,“明日我同炽阳南下,此次你且留在府中。乐彰那边有动静先同顾上韶商议,若得知楚煜白那边出了事情,按住别动,勿要告知赵剑墨。”
寒刃瞬间泄气,神情恍惚、不可置信地盯着乐渊,身侧的双手都控制不住抽搐。
往日出行若只带一人,那必定是他,看来此次王爷是打定决心拷打他,甚至会舍弃他。
难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寒刃紧盯着乐渊,可他却从乐渊神情上没得出半点讯息,片刻后他又摇摇头。
事到如今,乐渊承认与否,在寒刃眼中已经没有区别。寒刃心想,或许当初带乐鱼回水汀山之时,就算抗命也应该杀了他。
寒刃弯腰而拜,额头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声音颤抖,道:“属下遵命。”
*
乐鱼于昏睡中再次苏醒。
他现在置身于一间小屋子里,只有高高的小窗户能透进来一丝光亮,屋里散发着食物腐烂的味道,引得乐鱼阵阵作呕。
万幸的是他没再被捆着,坐起身发现自己穿着麻布衣服,脖子已经被衣领蹭出红痕,他伸手摸了摸,火辣辣的疼,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突然,乐鱼动作顿住,他耳边好像听到细细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