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心里对他觉得歉疚,可也终究于事无补,索性今日陪他喝到不醉不归。
他执起酒壶,与重远道痛饮数杯,最终被眼神清明,杯酒进肚却毫发无损的重远道扶回君康堂。
老四远远见重远道的身影,朝老三打一响指,后者点头,转身倒杯不烫的茶水给沈余欢送去,走到她身前,一不留神左右脚错位,跘住打个颤,身子往前栽,杯盏顺势向前抛,里头的水“哗啦”一声正正泼了沈余欢满身。
早春冷,沈余欢穿的多,外头罩了件薄冬衣,泼掉的茶水晕染了
冬衣外衫,洇湿一片,甚至往里渗进内衫。
沈余欢眼疾手快将外罩的薄冬衣脱下,对一直抱歉的老三说了句“无妨”后,快步走去厢房。
老三在她身后提醒,“沈东家,我让老四给您烧点热水泡泡,不然这天寒地冻,容易着凉。”
“好。”
热水很快烧好,沈余欢倒了两大桶下去,又兑了些冷水,足尖点进去试了试水温,正正好,她将身上半披着的轻质薄纱褪下,整个身子沉入水中,温热的气息从四面八方簇拥而来,将她整个人裹挟,她舒服地轻声叹气。
连日的疲倦困乏将她整个人拽入晕晕沉沉的梦乡,待有知觉后,水已经微凉,唯恐身子受寒气侵染,她没有留恋地起身,裹了沐巾拭干水分,重新穿戴好出了净室上了榻,将自己裹进被褥。
正准备躺下,身后一阵风吹进来,带了七八分寒意,她忍不住一个哆嗦,犹豫要不要抬头去看,最终因为懒得动而作罢。
半晌后,她又被簌簌往里灌的冷风吹醒,掀开被褥,见着房门露出小条缝隙,心里疑惑,方才进来时分明是检查好的,无奈,她汲着鞋,复又将门关上。
许是泡了热水的缘故,她今晚睡得沉又香。
可她不知,旁边厢房的人,整夜辗转,无法入眠。
林梦寒失魂落魄地仰躺在榻上,胸腔闷闷的火烧一样,他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欲.望蒸腾,身上总感觉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正在冲破土壤。
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也许今日那酒就不该喝,否则也不会随手推门进了她的屋子,见了不该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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