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一刀就够了,江瑛又用上了擀面杖,从上到下的打,鲁秀凤出来了,一见这个样子,哭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见江瑛不停,又跑到门口去叫警察,“警察同志,我儿媳妇杀人了!杀人了!”
两个警察赶忙进了院子,一看这个形势,“吕阿花,住手!”
江瑛也打的差不多了,顺势住手,“同志,梁德彪家暴我,我这是正当防卫!”
梁家的事周围的人家早有所耳闻,对这样的事情,警察也屡见不鲜,每次男人打女人,女人受不了了就跑到警察局,诉说一顿,警察在教育男人几句也就完了,因此离婚的几乎没有。
这次也是,随便安抚了几句,警察就走了。
院子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一家人,旁边的梁松年看着江瑛的眼神,像看魔鬼一样。
等警察出去了,江瑛又把刀拎起来,“谈谈条件吧。”
“什么条件?”
“离婚的条件。”
鲁秀凤跳着脚骂起来,“你想离婚,没门!”不过她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个儿媳妇以前又笨又傻,现在又凶又悍,还留着她干什么,马上改变主意,“不想过了,就滚蛋!从哪来的到哪去!”
这样的话,吕阿花听过很多次,每当鲁秀凤不痛快了,就让她滚蛋,说这里不是她家。
这是很有用的一个手段,吕阿花16岁时被父母卖给梁家,翻山倒海从家乡带到梁家屯,她不认识回家的路,也没钱回家,更没人欢迎她回家。
吕家不是家,梁家也不是家,但梁家至少给她提供了一个栖息之地,让她晚上有地方可回,这种漂泊不定无家可归的感觉,让她感觉深深的恐惧,所以每次鲁秀凤让她滚蛋时,她都一下子老实的不得了。
今天,鲁秀凤再次将这招使了出来,一下子把江瑛给气笑了,一种深深的恐惧从她心头升起,这是来自于身体里吕阿花的灵魂,这是她人生最大的恐惧之处。
江瑛也没有想到,吕阿花不怕吃苦,不怕饿肚子,不怕生孩子,不怕毒打,怕的原来是无家可归。
女人哪,唉!牢牢的将自己锁在一个地方,别人锁住她,她也锁住她自己。
看看梁家这几间屋子,土坯房,一下雨满地的泥,有什么可留恋的?
再看看吕阿花惦念着的那个小崽子,躲在鲁秀凤的身后,神色害怕,但眼神凶狠,跟梁德彪一个德行,就是吕阿花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怎么样,还不是跟个刀子似的乱扎她,有什么可留恋的!
江瑛冷静的说,“我要分财产,离婚。”她拿起刀,挽了个花,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不离婚,没事儿就来两下,一人身上来两下,你们自己看着办!”
鲁秀凤和梁德彪对视一眼,梁德彪的腿上还挂着那块肉,疼的他要命呢,“妈,答应她算了,我得赶紧去找医生看看。”